他的翅膀被春意吹暖,在风中恣意摇摆。
忽然,一股浓郁的花香靠近,将他眼中的花海冲散,耳边一阵温热,响起温沉的声音:“阿尔温,为什么要走?”
“伤没好,还戴着抑制环,你能跑去哪?”
“不是说好了,等伤好后,我会放你走的,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
“还是说,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阿尔温阖上双眼,拒绝回答。
更大量的精神力涌向他的体内,他紧咬着唇,却无法抑制地闷哼出声。
这该死的雄子!
又用精神安抚欺负他。
他浑身酥麻,微微颤栗,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抵抗着即将失控的身体。
他心底再次升起一丝恐惧,是对无法把控的无助。
他微微张开口,几乎屈服地吐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惩罚性的精神安抚稍微放缓。
阿尔温深深呼出一口气,而后,倔强地咬紧唇,死活不肯开口。
谢黎苦笑,还是心软了。
这次的精神安抚,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都长。
阿尔温的伤势复发,拖的时候久了,会让阿尔温疼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只要得到足够的雄虫精神力疗伤,阿尔温伤口愈合的情况会惊人地迅速。
所以与其说这是精神安抚,谢黎更愿意称之为精神治疗。
他垂眸凝望这只小蝴蝶,对方软倒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揪着他的被子,嫣红着脸一遍遍询问“好了没”。
他的喉结起伏,哑声道:“没好。”
他体内的精神力过于庞大,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睡一觉起来,精神力都在疯狂飙升。他的身体无法承载过多的精神力,他这具身体早已被破坏成了千疮百孔的沙漏。
他的精神力还在疯涨,情况很不妙。
在其他雄子对自己的雌虫百般吝啬精神安抚的情况下,谢黎却是一个特殊的反例。
他的精神力太多了,原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寻找雌虫安抚,好将精神力导出体内,否则身体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破败不堪。
他哄道:“乖,再忍忍。”
烫热的掌心触过瑰丽的虫纹,蓝金纹路如滚烫的岩浆,缓慢却不懈地往他掌心的方向攀爬。
房间里,抑制环坠下的铃铛不知被谁捂住,却止不住乱了节拍的叮铃脆响。
空气变得粘稠,时间流动的速度异常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当阿尔温重获自由后,他躲回笼子里,死活不肯出来了。
谢黎蹲在笼子前,很是头疼。
他毫不怀疑阿尔温找到机会,会真的砍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