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运和奶奶聊了之后,老高进来了,他走上前和江奶奶握手,把带的水果放在床头,简单寒暄一番后,交代了具体情况,然后就带着轮班的江运回学校了。
虽然他走得很不情愿,但这是两人事先约定的,江运也不好再继续违约。
奶奶的手术被定在一周后,捐款筹集的很顺利,最后还超出很多,江运提出后又转交给老高退了回去,均摊到每个人手中。
但许时执意不要,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攒了很久的都拿出来,一点儿也没留。
老高拗不过许时,只能默默当起他的同伙,没和江运说。
那段时间两人和往常一样,好像那天争吵只是他的错觉。
但许时深知不是,这可能已经成为两人关系间的一根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这根刺拔除,只能一遍遍想着,等奶奶情况稳定下来,他就和江运好好沟通一下。
他和江运心照不宣地没提为什么会吵架,就像沈之那群人也默契十足地没有特别对待江运,一如既往地打闹、抢饭、考试、刷题。
所有人都在刻意地忽视江运或是许时的缺席。
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变。
那段时间两人几乎是轮班替换,脚不离地,除了照顾就是写题,说话时间都很少,见面也只是点点头就过去了,好似不知道累的机器一样,也跟酷暑的热浪没什么区别。
都很窒息。
很快江奶奶手术时间到了,两人都和学校请了假,在手术室外等着结果。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无论是什么。
许时和江运离得很近,他们没有如同以往一般牵着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开口。
像是在咬紧牙不肯松口,不肯退让。
好在,一切顺利。
看吧,都是天意
前前后后近两周时间,来回颠倒,许时神经绷得很紧,在医生出来说了具体情况后,陡然放松下来。
那一瞬他的腿都有些软,江运一把拉住了他。
“不舒服?”江运表情很严肃。
许时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是狠狠一疼,他摇摇头:“没有,蹲久了。”
“倒是你,”他侧头看过去,“黑眼圈好明显。”
江运笑了一下, 手一直没松开:“整体熬夜写题,能不明显吗?”
他这一笑,许时听到了竖立在两人身边冰墙的咔嚓碎裂声。
没过多久,奶奶醒了,大概是麻醉过后的疼痛感,让她提不上劲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