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窈一下子脸都红了。
叶母看得心酸,真是个傻孩子。
叶可存送走鱼窈,再次进门的时候,就见叶母一脸平静地盯着他。
这个儿子,从小就不是个简单的,别人都说羡慕她有个好儿子,好相貌,好脾气,好成绩。可只有她知道,在他温润君子的表皮下藏着怎么的污垢,连她那个不可一世的丈夫都一直以为眼见耳听即为实,就被气死了。
儿女双全,在别人家是福、是幸,在他们家却是灾、是祸。
“你怎么想的?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叶母看着叶可存,眼神锋利,不赞同地说。
“妈,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的吗?”不知过了多久,叶可存云淡风轻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叶母被激怒,猛拍桌子,喊道:“疯了,真是疯了,你还不死心。气死了你爸,现在还想气死我,是吧。”
“我没这个意思。”叶可存倒了一杯水,悠哉悠哉地坐下来喝。
“鬼迷心窍,死不悔改!”叶母的手指差点戳到他脸上,嗓门拔高。
事发至今日,叶母本已无话可说,儿女酿成大错,父母的责任最大。她亲眼看到她的孩子们躺在一个被窝里,那一刻,眼前是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她都来不及愤怒就被震惊冲击得头昏眼胀。
她听见他们喊她:“妈。”声音的末梢都在颤抖。
她觉得自己应该冲上去,甩两巴掌,然后大哭一场。但以她的修养实在做不出这样丢份的事情。
她没有任何动作,冷冷地扫视他们,女儿裹着被子,儿子下床捡衣服,说:“都给我出来。”
她坐在客厅,只等来了儿子。
叶母不看他,看着白墙说:“她呢?不敢见我吗?”
“您有话对我说就行了,泠泠她,是我强迫的。”
儿子的话像块砖头,重重地砸进她心里,碎成粉末。
她站起身,叁步并两步,冲上前打了他一巴掌。
叶可存的脸动都没动,但声音响得连贴在房门上偷听的叶可泠都不由哆嗦。
她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手,只要轻轻往右一拧,外面的人就会看到她。但她只是握着,手心满是汗。
叶母的手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还在发颤,儿子低眉顺眼,毫无情绪波澜。
叶可存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揽在他一人身上,叶母一提及叶可泠,他反反复复就表达一个意思:是他强迫妹妹与他苟且的,有事冲着他去,不要为难她。
以前见他们兄妹间关系亲密远甚别人家的兄妹,她还很高兴,她和叶父工作繁忙,难以全面照料他们,而今,哥哥关爱妹妹,妹妹关心哥哥,省了她不少心。
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回事。
叶母没敢告诉叶父,要是让他知道了,以他火爆的性格怕是要打死他们才罢休。
在叶父心中,叶家名誉高于他妻子、儿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