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夫齐齐点头:“有这个打算。”
他们早有秀才功名,自觉准备妥当,打算下场一试。
韩榆拱了拱手:
“那就预祝大姐夫二姐夫榜上有名了。”
方维问他:“我听大哥说,你也准备今年参加院试?”
韩榆点点头,盛情相邀:“左右还没到吃饭时间,不若姐夫考校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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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和刘玉宣齐刷刷摇头:“不必!不必!”
作为昔日同窗,他们太知道韩榆有多丧心病狂。
在这时候考校,别再没问住韩榆,倒是先把自己难住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打死也不干!
韩榆颇为遗憾:“那真是可惜了。”
方维、刘玉宣打着哈哈,只庆幸逃过一劫。
再看韩松,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袖手旁观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真不愧是兄弟俩。
不多时,饭菜上桌。
这顿饭是庆祝韩松蟾宫折桂,席间众人谈笑风生,方维酒意上头,捏着酒杯一边吟诗一边跳舞,看得几个孩子拍手欢呼不止。
韩兰英看不过眼,把人拽回来,一碗汤灌下去,酒醒大半。
方维后之后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场闹了大红脸,恨不得钻到桌底下去。
韩榆最先笑出声。
笑声感染到其他人,大家纷纷捧腹大笑。
方维:“”
酒足饭饱,韩兰英和韩兰铃带着夫君儿女留宿。
张家在隔壁,几步路就能到,韩春岚伺候因为高兴喝了两口酒的齐大妮睡下,这才回去。
回屋的路上,韩榆攥住韩松的衣袖,和小时候一样:“我听说参加会试的有
数千人之多,二哥能位列榜首,当真是厉害极了。”
绝口不提殿试。
韩松从韩榆漆黑的眼里捕捉到小心翼翼和关切,有点啼笑皆非:“可是觉得我会因为错失六元而伤心?”
韩榆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懵了下,见韩松神色如常,咂摸出一点意思来,遂不再遮掩:“在二哥回来之前,我确实有想过,现在嘛不觉得了。”
韩松是有大志向的人,心胸非寻常人能比,不会拘泥于殿试的名次问题。
但不代表韩榆心里没气。
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韩松敛眸,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其实在进京赶考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韩榆呆住:“啊?”
韩松不去看满头问号的韩榆,自顾自道:“我做过统计,且不论二甲中有多少出身寒门的进士,但凡有八大世家的子弟参加科考,只要会试的成绩名列前茅,他们必将位列一甲。”
不论朝中还是民间读书人,都对这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多有诟病。
可是当今天子,永庆帝始终对这些声音不闻不问。
他忌惮世家,又不得不重用世家,以达到他想要的制衡效果。
长此以往,便造成当下科举畸形的不公平局面。
永庆帝的平生夙愿是成为一代明君,可他偏偏是摇摆不定优柔寡断的性子,既要又要,贪心至极。
末了什么也没得到,徒增笑料罢了。
上辈子这一届的状元和榜眼也是那两人,韩松
深知这一点,还是毅然决然地参加了会试。
九年磨一剑,韩松等这一刻太久了。
状元还是探花,于他而言无甚区别。
最终能爬到什么高度,还得看自身如何争取。
上辈子他二甲第六,最后不也官至一品了?
“这我知道。”韩榆皱着脸,“只是觉得很不公平,明明二哥可以得到最好的。”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韩松话锋一转,“我在越京给你带了几本书回来,随我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