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发糊涂几十年,总算聪明一回,觉察到这件事情里刻意的人为痕迹。
两人着急忙慌收拾好东西,摇醒还在睡觉的双胞胎和韩兰芷,直奔门外冲去。
然而没等韩发拉开门,就有一股大力从外面把门撞开。
数位衣装整齐、腰带佩刀的衙役破门而入,走路带风,神色冷厉。
韩发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几位官爷,你们这是?”
衙役的眼神锋利如刀,轻易便可剐下老两口一层皮。
“你二人可是韩发和齐二妮?”
韩发:“!!!”
齐二妮:“!!!”
“我是齐大妮啊官爷,齐、齐二妮是我妹妹,她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齐二妮讪笑
着说,一边自以为隐蔽地后退,寻找逃窜的机会。
可惜衙役根本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三两步上前,反扣住韩发和齐二妮的胳膊。
韩发的手别到身后,疼得脸色煞白:“官爷有话好说,别吓着孩子。”
衙役扫了眼一旁呆愣愣的韩椿韩柏和韩兰芷,丝毫不为所动:“有人到县衙报官,你二人淫乱通奸,一个谋害发妻,一个谋害亲姐,县令大人命我等前来将你们捉拿归案。”
韩发一颗心沉到谷底。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为首的衙役见两名嫌犯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很是嫌恶地冷哼道:“带走!”
衙役一声令下,韩发和齐二妮就被押着往外走。
韩发满心绝望,齐二妮则是被吓傻了,两人都没反抗。
就在这时,三个孩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又惊又怕地看着衙役。
韩椿虽然不再喜欢爷奶,但他现在只有这两个亲人,大伯二伯是绝不可能同意养他们的。
所以他壮着胆子冲上前,拦住衙役的去路:“你们凭什么把我爷和我奶抓走?!”
领头的是个实干派,看不上通奸子所生的孩子,一个眼神都没给韩椿,推开他出门去。
衙役中也有混不吝的,见韩发和齐二妮实在可恶,嘻嘻哈哈地说:“你爷和你奶犯了大罪,估计要被砍头喽。”
韩椿呆住。
领头的看了眼混不吝的衙役,后者立马收起嬉皮笑脸。
一行人先后出门,直奔县衙而去。
左
右邻里一早就知道衙役去了韩家,这厢见韩发和齐二妮被带走,多少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唉,终究是我迟了一步,本来还打算吃过饭去县衙报官呢。”
“两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就该被千刀万剐。”
“话说他俩被抓走了,家里三个孩子怎么办?”
“我冷眼瞧着,齐老太对那三个孩子宠得很,他们爹很显然是齐老太亲生的,姐夫跟小姑子他家我是看一眼都嫌脏,你们要管你们去管,反正我不管。”
“你们不管,那我也不管。”
“都说子债父偿,齐老太跟韩老头坏事做尽,他们儿子也早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肯定要让三个小的还债啊。”
众人的谈论声声入耳,三个孩子站在院子里,表情懵懵懂懂,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掀起粘在窗户上的小纸人。
小纸人被风卷着,翻出屋檐,越过墙头,飞向远方。
韩兰芷要哭不哭的:“哥,我们以后是不是连爷奶都没了?”
无人回应。
韩椿和韩柏脸上是同样的迷茫和彷徨。
彼时,太阳跳出地平线,灿金的阳光普照大地。
每一处都是光明的,他们却觉得周遭无比黑暗,看不清前路。
那边韩椿三兄妹深觉前路未知,这边韩发和齐二妮一路被衙役押着,不得不接受过路人的猜测和指点。
齐二妮觉得,自己像极了街边玩杂耍的那只猴儿。
最初的恐慌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