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内帘子都拉着,只透微微的天光,仿佛处处都弥漫着颓靡的气息。
再次来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白榆的心中还是有所忐忑的。
吴若宜正靠在床头喝药,看见她走近,叫宫女赐座。
“谢皇后娘娘。”白榆在床前的凳上坐下。
“行了,端下去吧。”
“娘娘只喝了这么点”侍女看了看碗里过半的汤药。
“再喝也喝不下,强行灌下又有何用。”吴若宜摆摆手。
“是。”看書綪椡首發網詀:&120215;o&120010;sh&120010;&120116;&120010;&10103;&120200;&244;&9436;
贺景珩不喜欢她与人接触,可毕竟此等局面因她而起,白榆总觉得还是来探望一下为好。
“你恨我吗?”
白榆听见这话,怔了片刻,她抬头望向吴若宜失神的眼睛。
那眼神清澈不再,或是被弱体折磨成了黯淡的样子。可在此刻,她最先想起的,竟是问自己是否恨她。
“没什么可恨的。”白榆淡淡笑道,看见她眼下的乌青,那笑容又僵在脸上,“明明受苦的不是我,何出此言呢。”
就算是她亲身经历的那些痛,也是她父亲做的,而非她所愿。
两人都不再用敬称,仿佛彼此之间相识已久。
“是啊。”吴若宜无奈地点点头,“大典那天,你为什么没有去?”
白榆思考了一下。
“我没你那么大气。”
吴若宜想起那日荷花池边自己激她的话,此刻再看不禁觉得好笑。
“你恨我吗?”意想不到地,白榆也问了这个问题。
“恨过。”吴若宜没再看她,“但是没用,症结不在你。”
“那我想离开。”
吴若宜一惊,坐直了背脊,“什么?”
“我想离开。”她复述一遍。
“那可是皇帝!这儿可是皇宫!”
“即使我不恨你,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愧疚在的吧。”
白榆猜到了她的心结。吴若宜也确实这么想,自从她父亲做下那等残暴之事,贺景珩便与她疏远,就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