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情绪,或是已然无力再有情绪。
“珩儿。”
听见叫自己,贺景珩才敢抬头与之对视,看来此事大有希望。
“你当真是一个好帮手。”
他的希冀僵在脸上。
皇帝无意多说,只点点头,“就给你去办吧。”
可事实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天命都要到尽头了,高堂之下再如何忤逆或是无用,与他又有什么至重。
贺景珩自然也不是想要真的给谁一个交代,只不过有了这层权利,做许多事都会方便得多。
皇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喝完药又要睡下了。
贺景珩走出内殿时,看见侧边摆放着堆积如山的文书。
“珩儿,有你,朕倒也可以放些心了。”
他临走时,皇帝对他说了这句话。
这才发现,他的手掌都快要被指甲掐出血印。
那个草包哥哥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轻而易举地有了一切。
娶一个太尉之女,嫁一个国丈小姐,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
贺景珩深深吐出一口气,又调整好了仪态,快步下了殿。
后脚刚踏进王府,他步伐不歇,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宏良道:“跟长珏知会一声,本王要见中书令大人的付姨娘。”
“是。”
“还有,叫他们收拾些行装,从明日起,本王日日都要进宫陪侍。”
这个“行装”,除了换洗衣物,生活用具,还有一群为他出生入死训练精良的死士。
不想任人宰割,便只有做那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