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就很合适。
他们指尖相触,白澜的定位和心声立刻在陆惟秋的心底浮现。他戴回手套:“决定回来时,我会为你引路。”
“好。”白澜整理着装,看了一眼余海音,“请帮忙照看一会儿白洛,我会回来接他。”
她的意思,便是把白洛留在这里作为人质,让他们不必担心她会独自逃离。
余海音郑重地点点头:“我不会抛下他。”
白澜转回身,一头扎进了浓郁的红雾之中。
众人呼吸放缓,紧张不已地看她背影被红雾吞没。陆槿双手交握,紧张地喃喃几句。
“向吉卡拉祈祷吧。”岳子恒突然道,“奥赛尔说会保佑我们,姑且信他一下。”
一边说着,他勾起嘴角:“最好再保佑我逢赌必胜,要是真能出去,我一定给他上贡薯片。”
因为他的玩笑,大家勉强提起精神。
然而无人注意到,陆惟秋的神情始终冷漠,甚至比林逾转醒之前更加紧绷。
作为当下唯一还算冷静的指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引导话题了。
“惟秋?”陆槿试探着碰了碰陆惟秋的胳膊,“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陆惟秋闭合双目倚靠石壁,似在休憩,闻言没有动静。
半晌,避开了其他人的关注,他压低声音:“……很多。”
林逾和白洛沉默对坐,白茫茫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白洛明显不是喜静的性格,对坐一会儿,他有些尴尬,于是背过身去。
又一阵,白洛站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地在空间内踱步。
或焦躁、或悲伤,他的步子时快时慢,偶尔想起奥赛尔,还要发出一两声奇怪的悲鸣和哀叹。
林逾则始终如一地阖目静坐,面对白洛,他除了道歉无话可说。
两人都不知道时间流速,只是隐约觉得过了很久,白洛抓抓头发,走回林逾面前坐下:“……对不起!”
林逾稍稍睁开一条缝:“不用。”
“不,我必须道歉。”白洛看着他衣服上残留的红色水迹,神色更加愧疚,“我总是很容易冲动,其实不适合做指挥,只有他们愿意陪着我。我……如果没有队友的话,就会很容易失控。”
林逾没有做声。
“暴走不是你的错。我自己也经常暴走,明明很清楚那种感受,那种清醒地知道不妙却无法阻止的心情……”白洛低头,无比认真地向他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不该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