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书在某种程度上或许能勉强和谭有嚣感同身受,因为他自己就是柳家人口中的“野种”。
他的父亲柳望,家里排行老二,是个披着大学教授皮的畜生,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实g引nv学生,ga0大别人的肚子后被厉害的原配知道了,说是如果不处理掉孩子就走法律程序离婚,到时候一定要叫柳望和柳家颜面扫地,最后结果显而易见,他选择保全自己的事业和家庭。
柳望是爽完还不用负责任了,给了nv学生一笔钱后就单方面切断了所有联系,不再管人si活,而那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很难打掉了,好不容易从大山走出来,她却草草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涯,家里人在知道这件事后嫌丢脸,不肯认她,等孩子生下来后,当初男人留下的钱也所剩不多,她只能拖着虚弱的身子连打好几份工,一直到孩子上小学,nv学生终于受不了了,可怜的她直接找到柳国才,跪下求他把那孩子收留。
“柳先生,我真快活不下去了,这怎么说都是您儿子的种,求您发发善心把他收留了吧,哪怕让他当佣人也是可以的。”曾经美丽的学生已经被生活磋磨得满脸疲态,她说得恳切,柳国才最终勉为其难同意了,瞒着柳望收留了那孩子,给他改了名又换了姓。
一方面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而另一方面则是柳家确实丢不起这个人。
当时柳玉书还以为这是像以前妈妈打工时把自己寄放在邻居家里那样,只要静静地等几个小时,妈妈就会手拿从工厂、菜市场、小饭馆里顺来的别人都不要的东西出现在门口,接他回家,那时哪怕是一根扎带他都能玩很久,烂菜烂叶煮出来的汤也很好喝,可分别往往就是在这种不经意之间,他却没听清妈妈离开时最后那句被风吹散的话。
后来听别人说起,才知道她那时已经谈到了一个心仪的结婚对象,想来是自己成了阻碍。
不过那样就很好了。
而真正把他b疯的,是病态的柳家。
谭有嚣说得对,柳家就是群怪胎,即便是没病的进去,出来都得高低得个jg神疾病,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国才在吃穿用度上没有差过他的,但平时只管大事,小事上一律都视若无睹,加之柳玉书身份尴尬,私底下不光是柳恩那帮b他小些的孩子,就连佣人都可以随便欺负他,于是少年时期的他在常年的高压下就这样轻易地就扭曲了。
柳玉书知道自己需要一块能让他在柳家活得更舒服的挡箭牌,而si了老公后一直疯疯癫癫却倍受柳国才疼ai的柳薇就成了那时候的最佳选择。
“这就是你睡了亲姑姑还要把她杀了的理由?”
坐在床尾的谭有嚣对于他动情的讲述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于是疲倦般打了个哈欠,连眼睛都懒得再抬,这种时候他的睫毛就格外明显了,挺长,只是不翘,投下的y影细碎,像团雾,模糊了本就和深渊相差无几的眼。柳玉书本以为这同是私生子的经历兴许能得到男人一丝共情,但就对方目前心不在焉的程度来看,他显然毫不在意。
“她自己想si,我不过是给她递了工具。”
柳玉书顿了顿。
“表哥……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能懂你的感受,我希望以后能多帮帮你。”他还想再努力挣扎一下。
这话让谭有嚣皱起了眉,抬眼的时候眉压着眼,他本就是眼白多些的,这下眼黑又被眼睑遮去了一部分,看着冷得足以结出霜花:“你懂谁?你懂我?你懂我什么?我用得着你懂吗?”
论年龄,二人只差了四岁,论气场,他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柳玉书沉默地垂下头,若是最后真的别无他法,那么自己只能把整个柳家的人都杀光了。
“但是呢,毕竟你是鱼的x1盘x1住,宁竹安眯起眼喘得厉害,原本推阻的小手不知不觉就cha进了男人的发丝间,无意识地揪着:“好疼……”
直到在两边的小r上都留下了几圈牙印,谭有嚣才捋着后脑勺处凌乱的发丝直起腰来,哼笑着拍了拍nv孩儿滚烫的脸颊:“宁竹安,老子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随即他又掐捏起左边那团痕迹累累的n豆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么小。”
他都怕给捏碎了。
“那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做那种事情。”宁竹安抬起胳膊遮住眼,话刚说完便哭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小声啜泣的声音。
眼泪不仅没让谭有嚣心软,这说出来的话反而还把他给惹生气了:他谭有嚣难道是什么很脏的东西,能让她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还去找别人,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很特别的角se吧?
“没有那个必要,”谭有嚣扯开nv孩儿遮眼的手臂,啜泣里掺进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冷笑“今天要是不他妈把你给c了,老子就跟你姓。”
ps:今天忙着收拾东西,就先写个前戏吧。。。
说着,谭有嚣解开了身下的浴巾,捏住宁竹安的膝盖把她两条腿往上推起又分开压至两侧,正淌水的sichu被牵扯着敞开道小缝,x器就y挺挺地贴了上去,顶端正因为兴奋往外渗出粘ye。
宁竹安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她认命似的扭开头,嘴唇咬得si紧,明明还没开始她就仿佛已经饱尝了所有痛苦,在男人身下颤得像被雨珠砸得破碎的浮萍,她最终选择抬起手臂遮去眼里的光,在吞吃人骨的黑夜里静默了,连哭泣声都藏住,被折去翅膀的蝴蝶飞不走,逃不了,最后只能丑陋地si掉。
这副样子看得谭有嚣想笑——被气笑的,动作便也狠了。
,实际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想揍他。”
“这有什么。”沈寰宇脚步停顿,抬眼看了看头顶上快速滚动着把天压得很低的灰se云层,明明上午还yanyan高照的江抚马上又要沐在新的雨里了,没办法,这个季节的天就这样,总毫无预兆地说变就变。
“让你录音你录了吗?”
“谭有嚣的?”洛川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放心,录了。”
“去医院。”
走进病房时,李讨旁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个短发的中年nv人,应该是来陪护的妻子,她一手端碗,一手拿勺,边喂边抹泪,在见到沈寰宇和洛川后她立马把碗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碎花的短袖上胡乱抹了抹手,被生活压得向下撇的嘴角怎么努力抬都抬不起来:“二位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找李讨的,可能需要您回避一下。”洛川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
nv人大概是不太放心,频频看向自己那算得上是半身不遂的丈夫,狠狠咬咬牙才往门口走,沈寰宇贴心地替她打开病房门,同时注意到了她一高一低的跛脚。
李讨的脖子好了些,至少能小幅度地转动,他扭过脸来,问道:“警官,今天找我啥事啊?”
“上次你不是说只听过那位谭老板的声音……”沈寰宇等不及似的在后面一拍洛川的背,后者无奈地止住铺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出录音给他听。
“这个你听着耳熟吗?”
李讨眼睛转了转,反复听过几遍后才给出答案:“没听过,应该和那个给我派任务的不是同一个人。”
并不意外,他们家的人如果真要安排这种事,怎么会蠢到直接自己下场,只是这样的话又得重新找理由才能把谭有嚣请进局子里来,实在头疼得很。
氛围一时间僵住了,李讨打量着二人的神se,试探x说道:“警官,其实我有事情瞒了你们……我是因为赌博欠债才被威胁的,上回怕罪加一等就没敢说实话。”
又是赌博。
他们这些个沾过赌的就和魔怔了一样,无论自不自愿,威不威胁,事后总要祸害点人才觉得爽利。
“赌场在哪儿?”
“舟、舟汇区小学旁边。”
沈寰宇和洛川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瞧见了一抹光亮,于是立马严肃了,非要叫他说个详详细细不可。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李讨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道:“那地方叫希望文具店,有三层。一楼是普普通通给小孩子买学习用品的地方,二楼是不需要门槛的棋牌室,而真正的赌场则开在了它的地下仓库里。”
“开在文具店里的赌场”,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像恐怖片的标题,想想自家孩子在jg挑细选卡通橡皮的时候,嚼着小零食把油往衣服上擦的时候,骄傲炫耀作业已经写完的时候,楼上楼下的大人们正扑在牌桌边一轮一轮地消耗金钱和生命,也确实算得上恐怖了。
“这竟然还有门槛?”
“嗯,怎么没有,”李讨颇有些沾沾自喜了,在这种并不值得骄傲的事情上“老板那儿有记录,只要是在二楼赢钱金额达到十万的人,就都可以去地下室玩大的……”
沈寰宇二人是越听心情越复杂。
原来这赌场ga0了个类似会员的分级制度,先ga0出噱头,靠着人本能的好奇心和赌徒薄弱的自控力来不断刺激他们在二楼的棋牌室里小赌,一次一次又一次,运气好的凑够个十万,被夸着捧着请到地下的赌场,不光赢的钱翻了几番,好像连自己都变得高人一等起来,然后就是小输、大输、满盘皆输,已经陷进去的赌徒们肯定无法接受这种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带来的落差感,总认为赌运会在下一把来个触底反弹,等最后看到欠条上一连串的“0”后才痛哭流涕地清醒,其实天早就塌了。
他们会就此戒赌吗?不会,他们只会再次把生家x命交给赌博。
房子、车子、父母的养老金、伴侣的存折、少一个也能活的器官……用所有不是靠运气得来的东西去为运气买单。
以借养债,以债养赌,无数个“0”都填不满人x贪婪的窟窿。
“刚刚出去的那是你妻子吧,她知道你赌博的事吗?”沈寰宇问他。
“不、不知道,我从没跟家里人讲过。”
“那你为什么要赌博呢?”
每每询问起犯人类似的问题,沈寰宇的思绪就忍不住飘回自己那还不需要把唯物唯心分得清清楚楚的学生时代,“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唐朝慧能大师说的话时常出现在对主观唯心论的探讨中,书本上,考试时作为错误选项被排除在外,但白纸黑字y是让他看出了温度,毕竟人的内心世界关联着道德,1un1i又源自个t的良知,总觉得算半对,不能一bang子打si,悄悄想想也还能当个心理慰藉。
李讨支吾不语,那点得意早在警察目光的b视下跑出窗外,令他自惭形hui地闭上眼,包括吴麒的si。
如果没去赌博的话——
“警官,如果你们要去查那家赌场的话,得等到舟汇小学开学才行,假期时间那儿的老板不会营业的。”
他心里有愧,能做的只有这些,不说捡条命回去,但求si后别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嚣哥,你跟她讲那么多没关系吗?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权御所知的计划里并不包括对方要和警察的nv儿不清不楚,所以他疑心谭有嚣受了什么蛊惑,竟然愿意把以前在泰国时的经历当成故事似的讲出来,怪得很。
谭有嚣笑而不语,在黑丝绒的盒子里挑拣着戒指,这个太花,那个太宽,没几个喜欢的,大部分也不适合他,最后勉勉强强才选出俩最素的普通银戒戴到食指和中指上,虎口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半圈牙印:“这设计师审美堪忧,以后再送东西来直接给我扔了。”
“用来给薛兰的那条项链还不错,”权御接过他递来的盒子“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对宁竹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男人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谭有嚣忍不住哂笑出声,随即往后仰靠到椅背上,眯起眼对光端详着那两枚戒指:“长得不错,就是x格b她爹还奇怪,有点像我小时候捡到过的一条小土狗,逗逗她还行。”
谭有嚣说是这么说,自己也知道这话里的扯淡程度,也明白权御的担忧,毕竟哪有逗着逗着逗到床上去的,那还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呢。
要说喜欢,肯定没到那个份上,除非他今年也十六岁,但显然不可能,何况他自己也理解不了何为喜欢,何为ai,这方面大概还是宁竹安更有天赋。
她怎样都美好,怎样都洁白,像香格里拉山脉上化不掉的积雪,wuhui攀不上去,只能看她泠泠地待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末了不忘骂上一句,怎么这么清高。
没错,谭有嚣突然想通了,问题就出在这儿。
他对宁竹安讲的故事真假对半分,有杜撰出来夸大其词的部分,也有羞于言说一两句话带过的部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以前的确过得很下贱。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作为畜生们的孩子也是畜生,这其实叫天经地义,可凭什么必须得是他?
天堂离自己太远,于是只能当山脚下腐烂的泥泞,仰着偶尔从山顶处漏下的光,繁殖出最恶毒的细菌。
宁竹安有错吗?当然没有,她只是个b较幸福的普通人罢了。
但男人看不惯的恰恰就是这点,有时还觉得她傲慢,简直恨得牙痒,既然落到了泥里,就不应该还是gg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人生还真是不公平,所以我想让她变得跟我一样脏。”
权御听谭有嚣已经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多嘴,反正这么久以来不管他做什么决定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哪怕最后真喜欢上了宁竹安,他能得到幸福也是好的。
“您里面请。”
守在外面的保镖此时打开了包间门,踩着恨天高的nv人扬着下巴走进来,臂弯处挎个jg致的名牌小包,一身黑se的吊带裙,扭得摇曳生姿,连头发丝都是新烫过一遍的。
“薛助理,您来了。”谭有嚣恭恭敬敬地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随后递给权御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很快离开了包间。
“哎呀,”薛兰嗓音娇嗲得刻意“谭小少爷今天单独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呀?”
谭有嚣笑意不减,却是在忍着强烈的厌恶:“自然是有求于您了。”
男人把桌上的礼盒推到薛兰面前,打开,里头是条坠着钻的细项链:“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给您,可千万别嫌弃我的品味啊。”其实这条谭有嚣也觉得丑,不过转手拿来当赠礼敷衍敷衍,嘴上还是要夸,真称你,真适合你,不着痕迹地溜须拍马,把nv人哄得直乐,喜滋滋地就准备把项链戴上脖子。
但看着谭有嚣,她动作又停顿了,拢着发丝将项链放回盒子里,嗔怪地埋怨起自己新做的美甲如何如何影响生活:“哎呀,真是一点也不方便,能不能麻烦小少爷帮我戴上啊?”
“行。”
男人答应得果断,拿起项链绕到了她身后。
“您不晓得……谭涛身边的年轻nv助理原来是潘龙的姘头,靠他牵线搭桥才攀上了高枝,两个人现在还藕断丝连着没断,再说了……那nv的水x杨花,见到好看点的男人就走不动道……您不妨去试试g引她?”
现在看来老鸦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似乎都是实话,那么也不枉他还要在这儿扮演个男b1a0子哄人高兴,否则回去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薛兰不知道此时身后的谭有嚣脸上表情如何y毒,只以为他也和谭涛似的轻贱,但颈后温热的鼻息竟让她萌生出了一种作为上位者的快感。
毕竟她在谭涛那儿需要随时照顾一个身材发福、五官走样的中年老男人脆弱的自尊心,生怕不小心做错什么,整天谨小慎微,连在床上都得演戏,要对他那同样萎缩了的男x特征装出有多折服的样子。
如果不是为了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口袋,谁会愿意去给别人当玩物。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说的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的俗,超脱在其之外的那是圣人,少见,至少不会降临在这个包间里,大家都在沼泽里打滚,各有各的无奈,所以谁又b谁差?
这会儿薛兰支配着谭涛的儿子,何尝不是让她扬眉吐气了一把。
nv人的手搭上了谭有嚣的胳膊,然后缓缓0到了他的手腕,那里戴着的血se佛串实在好看,早在上次他和谭涛吵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底下则压着凸起明显的筋脉,这一沉稳一张扬的对b,用x感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随后她便自然而然注意到了那块沿着虎口处咬出来的牙印,两侧深,中间浅,“这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恰好这时服务员推门走进来,谭有嚣便不着痕迹地把手拿开了,重新换上笑脸坐到她的对面,回答道:“被别人家养的小狗咬的。”
胡说,那分明是人的齿印。薛兰没戳穿,只是意味深长地回之一笑,将垂在x前的头发全撩到了肩后,上身往前探了探:“我不过是个普通工作的小助理,怎么能帮得到你?少爷还不如直接去找老板呢,父子又没有隔夜仇,他虽然平时面上不表现,但心底还是很在意你的。”
不愧是能在谭涛身边待这么久的人,讲话跟那个老东西一样圆滑。
所谓父子没有隔夜仇,前提至少得是谭涛有把他当成过亲儿子,他有认过谭涛这个爹,可现实显然不是这样,他们两个更像是被司法鉴定所一章盖定,因血缘诅咒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仇人,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心里都巴不得对方赶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只是谭有嚣迁怒的人更多罢了。
“薛助理既然能踩着老相好的头爬到现在的位置,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小少爷,这种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谭有嚣盯着薛兰不说话,习惯x地去0掌心里那道疤,nv人倒不觉得恼,迎着这道目光看回去,没过几秒脸颊就开始烫了起来,她只得咬着手指低下头,颤颤地呼出几口气。
她是穿着衣服,可男人的眼神却偏偏把她看得ch11u0:“小少爷不妨直接说目的,这种事情拐弯抹角的我可看不懂。”薛兰嘴上虽是在装傻,但桌下高跟鞋的鞋尖已经滑进了男人西装k的k腿,不轻不重地蹭着,等看到他微变的神se后忍不住在心里面讥笑,果然男人就是男人。
谭有嚣没把腿收回去,就任由她蹭着,想骂的话都努力憋回了肚里,y是演出一副恳求的模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有些事情需要见见潘龙,但如果是我亲自去找他,这事儿肯定没法瞒住,所以我想请薛助理帮帮忙,您去把他约出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薛兰大失所望“潘龙那个憨货会听我的话,但——”
“外头正在下雨,你今晚可得好好陪陪我才行。”
薛兰的眼神在谭有嚣脸上游移,像融化后烧焦的过期糖浆,黏腻地甩不开。锋利的眉,多情的眼,他简直不像谭涛的孩子,也和她的pa0友们完全不一样,这分明是张用来取悦nv人的脸,似妖非妖,兴许连有钱的男人们也会喜欢,却偏偏命好,要让人仰望着,令她不住地为谭有嚣是谭家的小少爷感到一种近乎愤恨的惋惜。
这是她提出无理要求的原因,不为别的,就是想在看似地位无法被撼动的男人身上找补自己空缺的r0uyu,像收藏家那样,只不过追求的东西没有实t,更偏向于去享受jg神上各式各样的满足感罢了。
“薛助理不管怎么说也是父亲的nv人,我不能逾矩,您还是换个条件吧。”谭有嚣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都是千年的狐狸,以进为退当然b打直球更有效果,而他在正事上意外地很擅长等待。
垂钓者在钓上大鱼后无法立即将它们拉上岸,便自动产生了一个名为“遛鱼”的阶段,以此来改变鱼的游向并让它们脱力,最后收入囊中。
谭涛那老树皮好不容易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薛兰自然不肯放过送上门的机会,快速地握住了男人的手,用尖尖的指甲在他掌心里画着圈:“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哪儿有那么重要,我看他都想把我给踢了。再说了,人活这一辈子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要是凡事都按规矩活,还不如不活着呢……况且你情我愿的,又不伤天害理……”
这话说与不说都一样,谭有嚣本来就是个不规矩的,主要是没人制得住他,所以可以明着暗着地为所yu为,大概对“自由”的见解也因此b薛兰要深得多,于是心里十分地不屑,笑着攥住了她的手指:“既然薛助理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
世人总警惕越强势的nv人越危险。白天酷ai用“蛇蝎”来形容,好叫人避之不及,等到了夜晚,就要悄悄在后头补上个“美人”来框定范围,免得yy时把恶毒的丑nv也算进去。反观男人,尤其是长得美的男人,那都是被nv人惯坏了的,不自信的也自信,不傲慢的也傲慢,之后作恶就更容易,因为不光同x群t能帮着说话,连部分nv人也把“男人不坏nv人不ai”云云,一并当成圣旨给接下了。
薛兰对谭有嚣的态度正是源于此,不为别的,就为初见时男人眼中的那把烧山烈火,沸腾了她的血和心,随即她撑着桌子站起来,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嘴唇,而男人并不回应,睁着的眼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逐渐黯淡下去。
他总嫌宁竹安清高,结果自己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nv人这种讨好x的行为,分明是同流合w,他却一下子高贵了起来,顿时觉得好笑,他竟然贱成这个样子,难不成非要去热脸贴冷pgu才好?
想来还是那小丫头带来的影响太大,毕竟在以前如履薄冰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正常人,导致现在普通的人和事到他这儿也成了丢入池潭的pa0仗,轻轻地落入水面,重重地掀起一汪波澜,哪怕最后归于平静,空气里也还会残留着火药的味道。
薛兰感觉到了男人的走神,突然有些不高兴了,至少说明在当下的情境里,接吻并不能让他提起兴趣,这不单单是尊不尊重的问题,而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彻头彻尾的否定。
“怎么还走神呢?好伤人。”她手撑在桌面上,大方地展示x前傲人的g0u壑,谭有嚣看着,画面传输给大脑,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家里宁竹安涨红着脸si命遮挡x部时的场景。
小矫情鬼连换衣服都要防贼似的躲起来换,稍微逗狠了就急眼,“谭有嚣你能不能别再一直盯着我看了?”说完还得抄东西往人身上砸,好在枕头就算扔中了也打不出暴击,他甚至可以借此嘲笑她“多吃点饭争取砸si我”,等到了这一步,nv孩儿大概率会自己气自己似的闷闷不乐一整天。
简直就是个笨蛋。大笨蛋。谭有嚣忍不住哼出声笑来,薛兰还以为是对她的,一时间有些被迷住。
长得美的男人其实不应该笑,因为那太容易把人引诱得不知好歹。
二人就这样开了房,但谭有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和她做——和自己的爹v人——这种事情光是想想都够他出一身冷汗,更别说还能y得起来,他不yan痿就不错了。
薛兰热情似火,可心里仍想着男人刚刚走神的事,唯恐他到了床上也如此,便趁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包里掏出了瓶写满外国字的药,取出一小片含进嘴里,转而搂住谭有嚣的脖子亲了上去,舌尖直把药片往他嘴里顶。
之前的男人们都会乖乖吃下去,可谭有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一幕的既视感太强,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b他咽下过劣质的药丸,所以他扯着nv人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开,牙齿刮破舌头也不在乎,歪过头去把东西狠狠吐了出来,又连续呸了好几下,直到口腔内g涩:“你给我喂的什么?”他声线颤抖,分不清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
薛兰被扯痛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男人:“能是什么药——”
“权御!”
吓了nv人一跳。
外头的权御还想着计划竟然实施得这么快,带着找来的人就开门走了进去,结果一看自家老大那副被气得青筋直爆的样子跟着一愣,赶紧走过去关切道:“嚣哥……怎么了?”
谭有嚣用胳膊把他拦到一边去,指着后面的人,喘了好几大口粗气才说出话来:“你,去把她给我绑床上。”然后又转向权御:“一个不够,再喊几个人来,随便谁都行。”
看他气成这样,权御丝毫不敢犹豫,立马掏出手机来摇人。
“等、等等!谭有嚣你这是什么意思?!”薛兰在强壮的男人面前根本挣扎不了几下,三下五除二地被绑了个结实,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药瓶被冷着脸的男人一把捡进手里。
恰好外包装上的都是泰文,他看得懂。
“春药,”男人晃了晃瓶子“你taade就这么想睡我?”于是走过去,打开盖子就往她嘴里倒,吓得nv人顿时花容失se,左右扭着头躲避,真要吃那么多可是会si人的。
“我错了!我错了!小少爷你冷静点!”
薛兰立即服软下来。
谭有嚣示意旁边的人掰开她的嘴,自己则用手拣起两片药丢进去,确定她吞了后才怒极反笑道:“你带来的东西你就自己好好享受吧,贱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跑yan台上ch0u烟吹雨去了。
这种程度的发怒近两年来实在少见,权御简单嘱咐完几句待会儿拍视频要如何如何仔细后便跟了上去,同时还不忘关上通往yan台的推拉门,一把隔绝了里头的噪音:“没事吧嚣哥?”
“有事。”打火机一连几下都没打着火,他暴躁,g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立马就用鞋跟踏了个粉碎:“猪狗不如的东西,如果不是还有用处,我今天就该杀了她!”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其实是想蒙住薛兰的眼睛,然后让别的男人来跟她shang的——结果谁能想到她的胆子大成这样,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权御从口袋里掏出备用打火机,习以为常地替他点燃了嘴边的香烟:“但至少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打火机的碎片被踢进yan台的角落里,破破烂烂地和y影融合。
谭有嚣又拿了支烟出来,递给权御,自己则转过身去,抱着胳膊伏在围栏上,烟尖不时被风刮来的细碎雨沫碰的亮一下暗一下,他用力x1进一口,黑se的烟身便消融大半,吐出时成了加倍的荒芜,轻易把他给笼罩了:“我第一次来江抚的那天也下了场雨,b这还大。”男人的脊梁也不时时都直着,房间内暖se的光落在他低下去的背上,正面却还是片冰冷的月白,没什么区别,因为心早凉了——大概也没有暖过的时候。
“嚣哥,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好好的就行。”权御没点烟,把它放进口袋里,伸手搭上了谭有嚣的肩,只作兄弟间的安慰。
雨从城市里生长到天上,又从天上尽情垂洒下来,划破五光十se的霓虹灯,一场一场反复,生命也就在这一场一场的倾盆大雨里孕育、成长、消亡,哪怕扎根再深将si时也跟烟灰似的,风一吹便没了。
人只要还是人,就都避免不了脆弱,这么想来,谭有嚣又觉得自己算得上是这个脆弱的种群里面坚强的那个,心里才终于好受些:“外面的人都想我快点si,就只有你们这些跟着我的才希望我好——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呢。”
权御点点头,附和道:“毕竟它们也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