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越的表情看起来不为所动,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视线似有若无地瞟过余年扔在被子上的手机,没有多余的话,收了水杯和药盒就要出去。
余年愣了一下,没有料到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见他往门口走,很不满地“哎”了一声。
覃斯越闻声停在原地,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动起来。
余年这才发现他是装得,嘴里嗔怪他“假正经”,双手伸开想让覃斯越抱他。覃斯越歪头努了努嘴,示意自己手没闲着。
余年只好自己钻出被子,不打算踩拖鞋就要下地,覃斯越看着,眉头皱了皱,又重新回到床边。余年撅着的嘴立马咧开,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他四肢并用,勒着覃斯越不得不丢下手里的东西,把他抱紧。
余年以前也会时不时这么黏着覃斯越,但心里总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不是很能放得开,会在事后感到羞耻,会担心覃斯越觉得他轻浮、不正经。如今没有了顾及,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覃斯越,向他撒娇,把过去没敢做得那些事一一都尝试个遍。
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之后,覃斯越将余年放回床里,抓住他作乱的手,低沉着嗓音说:“还感着冒呢,乖乖的。”
覃斯越让他乖乖的,余年偏不,手被抓住后,指尖抠着覃斯越手心,嘴里还不忘嘟嘟囔囔,“我感冒怪谁呀。”
被反咬一口的覃斯越有些被气笑了,挑眉盯着他看了一会之后,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坏笑。
余年心头警铃大作,再想躲开却有些不及,覃斯越的手突然伸进他咯吱窝里乱挠一通,边挠边说:“小没良心的,到底是谁缠着闹着不要停的。”
余年最怕被挠痒痒肉,此刻被抵在床上,躲又躲不开,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嘴里艰声说些求饶的话。
笑着闹着,不知不觉就又变了样。覃斯越埋下头去的时候,余年狠抓了一下他的肩膀。
覃斯越微微抬头,眼神里全是不解。余年有些失神的瞳孔聚焦在他身上,喉咙滚动几下,红着脸小声说,“我来吧。”
覃斯越按着他不让他动,余年却对他柔柔地笑了一下。明明是不庄重的场合和不庄重的姿势,覃斯越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稚气和单纯,恍若时光突然回溯,他又看到了记忆中那个明媚灿烂的少年。
被那抹熟悉的笑晃了眼,覃斯越一时有些愣神,怔怔地看着他,随他去了。余年的头发不时擦过他的皮肤,触感轻轻柔柔。
一开始覃斯越紧绷着身体,内心里并不太能接受余年做这种事,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徒然松开,失神地望着余年黑黑柔柔的发顶。
许是被鼻翼间弥漫开的味道刺激到了,覃斯越原本虚虚搭在余年肩上的手突然用力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余年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来,猝然对上他眸色深重的眼瞳,心不由地颤了一下。
他想趁机逗弄覃斯越几句,但没得到机会,下一秒全被封在了唇间,滑回了喉咙里。
身体本能的反应原本就不需要掩饰,也不用感到羞耻,似乎这一刻,余年才彻底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