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缩在门缝里。
……鬼鬼祟祟。
“进。”他咳嗽了一声,让她别做那副样子。
陈染进来了。
她顺手开了灯,挑高处的水晶灯光华璀璨,华美地披在了灯下的男人肩上。
他仍旧那么洁净,崭新,闪着金钱的光。
……让她想给他喂点避孕药,让他月经不调,下身流血。
她默不作声地酝酿着恶意,脱了运动鞋,故意压在整齐摆放在门边鞋柜上那双一尘不染的漂亮皮鞋上。
“外面冷?”周临止把手机放在桌上问。
她脸色惨白,嘴唇也是惨白,黑色长发披在脸两边,简直像个鬼。
不过短短半个月,她竟然好像瘦了一些,脸颊凹进去,显得眼睛黑亮得吓人。
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年龄很小。
他眯了一下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怎么成了这样?”
“哦?不满意了?”陈染走进来,脱下牛仔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不退钱。”
“……”
那一点无声无息的怜惜像喂了不识趣的狗。周临止坐在沙发上不看她了,他生硬转移话题:“吃点什么?”
“吃?”她从另一端绕过来,俯视他。
她发现他换了新的眼镜,和上一个被踩碎的是一个风格,细微处有不同,但一样的昂贵雅致,他的眼睛藏在镜片后,理智又冷淡,甚至不屑跟她争吵。
就说点脏话吧。
“还吃什么?你还有心思买新眼镜,是不是打扮给我看?”
她缓慢地评价他:“欠操。”
“……你……”被说了两次欠操,他有点不快了,想点名骂她。
突然发现他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冷静了一下,打量她:“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陈染抓他的鬓边,又把他的眼镜一把拽下来了。
周临止伸手抓她的手。
她不想让他夺回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可以叫我1的主人。”
“嗯?”周临止听不懂,思考过才说,“什么1?”
“——开个玩笑。”陈染低头看被他们两个的力量僵持在中间眼镜。
她低头俯身,将眼镜腿架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戴在了眼前。
周临止一怔:“有度数,不要随便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下意识松开了。
眼镜是常挂在眼前,日夜接触皮肤的贴身之物,却从来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此刻架在她的鼻梁上。
她从镜片后面斜睨过来看他的时候,镜片透明闪亮……多了古怪的暧昧狎昵。
“确实。”陈染无意识地眯了眯眼,这个动作竟然有几分像周临止试图将一切看得纤毫毕现的样子。
她四处环顾,又仰起头和他对视:“最多不超过一百度……你脸红了。”
周临止没说话。他不能抵赖。
莫名其妙,他肺腑灼热,身下坚硬。
为了不让她看到下面,他仓促说:“你到底叫什么?”
但陈染时刻注意他的性征,当场就发现了。
她发笑,凑近:“叫我宝贝,叫我亲爱的?”
“……”周临止闭紧嘴唇。
“真淫荡啊,你更硬了。”陈染把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他不言语。
她的指腹就陷进皮肉里,故意掐他,弄得他有点疼,身下的隆起处也变得更加夸张。
她嘲笑他:“不好意思叫?那……我叫你。”
“宝贝。”
她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颈上,指尖塞进衬衫领子里,抓他:“你这个……色情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