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返校之前两天,陈染终于努力吃完了舍友王明敏给她的那一大堆吃的。
上称一称,体重涨了五斤,对镜一照,面色红润。
看起来过了个非常滋润幸福的新年。
陈染一早就想好用打工赚的钱给王明敏买一份礼物,拿到工资的第二天休息,她上午洗完衣服,下午坐上地铁,去市中心买回来。
王明敏从大一下学期以来痴迷香水,隔一个半月就要掏出半个月的伙食费买一瓶,每天上课怕影响同学不敢喷,就是爱收集。
按照她的购买清单,满足她的小愿望,只要有钱,就特别简单。
不得不说,周临止给她打的那些钱给了她底气,某种程度上稍微改变了她极度贫苦俭省的金钱观。
她虽然不打算动用,但是没有断粮的风险以后,她也敢斗胆用自己赚的、干干净净的辛苦钱,给朋友带来点快乐了。
购物中心离周临止的公司不远,抬头就能看见他的办公大楼,顺着这条街走下去,两旁都是金光闪闪的奢侈品店。
恰逢临近正月十五,灯会活动正在筹办,满街街拍的网红潮人,她一个破破烂烂的穷学生,一个人走在街边,格格不入,引人侧目。
陈染对这些牌子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她知道这些玩意都血贵,毫无性价比可言。她一边走一边寻找,走了半条街。
“阿染。”身后居然有人叫她。
熟悉的声音。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uzhaiwu
她回过头去:“老师?”
穿着长款燕麦色大衣的男人肩宽腿长,温润优雅,容貌气质比打扮好了来拍照的网红明星还要显眼。
午后的日光钟爱地照在他的脸上,他对她微笑:“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
他大老远就看到她左顾右盼。
陈染想了想,把那家她不会读的店名递给他看。对上他的目光,她也没打算隐瞒,据实相告:“我去买香水。”
褚琼最好的一点就是体贴。
他不探问,只提供帮助,道:“正好顺路,我和你一起。”
他有意走在她的身边,帮她挡住那些令人不自在的镜头,护送她往前。
有褚琼陪伴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很顺利。她很快到了地方,很顺利地让店员帮她拿到了那款香水。
然后她打开支付宝买单。
“……”店员迟疑了一下,看向了褚琼。
根据经验,怎么看都像是应该是那位先生付钱。
陈染把手机递给店员,褚琼微笑着退了一步。
人不可貌相。店员嘀咕着,挂上营业微笑,帮她结账。
香水塞进书包里,陈染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礼尚往来,她也关心了一下他:“老师,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没走出店门,店员把他们送出去,又隐含怪异地看了一眼褚琼。
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个勾搭女学生又不肯掏钱的老师。
他抬眼看了一下斜对面的店:“手表坏掉了,今天休息,我来重新拿一块。”
陈染想起来他确实一直戴表。往他手腕上一看,空空荡荡的。他配合地抬手给她看,白皙的腕上仅仅束着一根扎头发用的黑色皮筋。
这东西是她的,自从第一次跟他做过,丢在他那里有几个月了,几毛钱的东西,他还一直留着。据说,这是一种表明非单身的方式:随身帮女朋友备着发圈。
陈染故意忽视了这一点,半含嘲笑地问:“是那次打架打坏的吗?”
跟陆粲京打架那次。
褚琼莞尔:“你说对了。”
表盖稀碎,精密的零件也撞坏了,修不好。
“不过……”他笑道,“换一块也好。”
他期望地看向她:“拜托你帮我看一看。”
如果这是周临止,她一定会逗他,说要收费。但是从褚琼嘴里说出来,让人不太想拒绝。
店员非常贴心帮他们点了咖啡和甜品,又递来了平板让她翻看。然而对于表,陈染一窍不通,看不出美丑,百无聊赖。
他问她意见,她索性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是哪个,指住一款:“这个。”
褚琼微微叹气,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背,帮她向另一款移动:“这个呢?”
“也行。”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