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杨阿奶在喊宋嘉阳了,宋嘉阳应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你路上骑车小心啊,手套戴好。”
说完话宋嘉阳往回跑。
迟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两只违和的兔子毛线手套,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
被打
下雪迟鹤确实不用去工地干活,他要去镇上给一家家具厂搬东西做零工,傍晚的时候再去工地结完今年的所有工资。
迟鹤需要钱,以为母亲前段时间的好转是个好现象,谁知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假象,六天前母亲突发感冒,常年虚弱的身体因一场感冒引发了肺炎和众多并发症,前天夜里去镇上医院急诊住院,今天转到重症病房继续观察。
医院每一天的费用都如同烧钱,重症监护室一般不能家属陪同,迟鹤便利用这些空档找附近的零工挣钱,母亲住院的急,迟鹤没有带生活用品,刚好今日抽空回来拿了一趟,再买新的没必要,任何开销他都必须精打细算。
下午在家具店干活,搬的都是些精致细贵的东西,穿旗袍的老板娘在跟一个拉货司机吵架,大概说司机干活不小心,磕坏了很多东西什么的。
迟鹤尽量避免磕碰,闷头干完了手里的活,老板娘吵完架便站在一旁监督,生怕他们有人又搞坏了东西。
老板娘风韵犹存,看着不过三十来岁,烫着一头大波浪,夹着烟满意地看了眼临时招的小工中,最让她满意的迟鹤一眼:“你还挺细心的,比那些个糙老爷们好多了,让他们拉个货全给我磕坏了。”
迟鹤提前说过自己不会说话,所以老板娘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放心迟鹤这一边,继续去盯别人干活了。
中午包了中饭,省去迟鹤一顿买饭的钱,他三两口吃完,老板娘刚好过来给他结工钱,“今天辛苦了,我看你干活很不错,你会开车吗?我这店每个月都要去锦城拉货,缺个搬货的司机,你要是有意可以留在这里常干。”
老板娘也是个眼尖儿的,看得出迟鹤做事细心,所以想留他长期做事。
迟鹤要照顾母亲,没法做长期工,他歉意拒绝了老板娘的好意。
老板娘也不强求,“行吧,那留个联系方式,有活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你有空就过来,没空我再另外找人。”
迟鹤留了电话,他还要赶去工地结钱,没再多留。
雪已经停了,放眼望去一片白茫,冬天天色黑的快,温度低,萧条的路上寥寥几个行人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