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性格怯懦温软,很少露出这种居高临下蔑视人的眼神,只是被看了一眼,姬恂眼瞳一缩,呼吸都重了。
眼看着楚召淮就要洋洋自得将锁链打开,姬恂忽然道:“别走。”
楚召淮才不听他的,嘟囔道:“不走等着被你当棍子磨牙啊?”
“不咬你了。”姬恂说。
楚召淮瞪他:“我看起来如此好骗吗?”
姬恂想了想,竟然承认了:“对。”
楚召淮:“……”
果然是骗他的。
楚召淮不想搭理他,视线随意一瞥,不知怎么又停下开锁的动作,歪着头衝他一笑:“不走可以,但王爷的话没什么可信度,除非……”
姬恂:“什么?”
楚召淮将掉在一边的止咬笼拿来,衝姬恂一晃,示意他戴上这个。
姬恂眼瞳暗了暗,却不觉得有何折辱,甚至缓缓笑开了:“若是这样能让王妃安心的话……请。”
说着,他缓缓倾身而来。
姬恂身形高大,靠近时好似一座巍峨不可跨越的高山,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楚召淮下意识往后一仰。
姬恂笑起来,握住他的手往脸上一蹭:“王妃,请吧。”
王府给六出打了好多个止咬笼,手中这个是崭新未用过,后方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银锁,避免挣脱开。
楚召淮本来只是随意一说,却未想过姬恂竟然真的愿意?
贵为王爷,竟不动怒吗?
还是说京城就有人会有这般古怪的癖好?
楚召淮想不通。
但事已至此,他隻好硬着头皮将精致的止咬笼戴在姬恂脸上,好似牢笼般的银笼紧贴脸侧,烛火一晃倒映出一道道影子落在精致俊美的五官。
偌大床榻上,冰冷沉重的锁链横陈。
姬恂好似被製住四肢和獠牙的野兽,浑身的野性和攻击性无法释放,只有那双眼带着潜行昏暗中,即将捕捉猎物时的极度克制和阴冷。
楚召淮对上他的视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怎么感觉锁链和止咬笼戴上,显得姬恂更危险了,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
既然姬恂说到做到,楚召淮也遵守承诺没有开锁,抬手刚要将钥匙塞回衣领,姬恂大掌探来,将钥匙扯掉扔到床下。
楚召淮:“……”
又来?
楚召淮无奈叹了口气,也没和他一般见识,道:“服了药,有哪里觉得难受吗?若有就及时和我说。”
姬恂墨发披散背上,坐在那当真像是隻隐于黑暗中的漆黑野兽。
止咬笼的影子在半张脸上交织交错,他勾唇笑起来:“没有。”
楚召淮“哦”了声。
那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