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样。这样总是没错的。这样不算误人子弟吧?他真是担心的很。
折皦玉便郑重的点头,“殿下说的是,我从前只考虑嫁给他会有哪些好处,哪些麻烦,倒是没想过有没有男女之情。”
她想通了之后,脑子就灵活一些了,很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对自己有男女之情的人。
是上辈子的殿下。
上辈子,她也不懂什么是爱,但是殿下说,他爱慕她,是男女之情,夫妻之意。
她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还偶尔想殿下为什么会欢喜她,但如今日子过得太久,她也很久很久没想了。
今日想起来,第一个念头倒不是上辈子殿下为什么喜欢自己,而是——这辈子的殿下呢?
这辈子的殿下还有那份心思吗?
她情不自禁看过去,殿下目光清明,应当是不爱慕她了。
她叹息一声,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但又松了一口气。这辈子殿下见的姑娘多了,又没有与她常年相守在一块,她也不只有殿下一个人可以依靠,两人之间的情义便开始与上辈子不同,各有所依,各不相恋。
但殿下不爱慕她也是好事,她如今连一个怀瑾都已经顾不过来,要是再来一个殿下,便要死翘翘的。
于是不去想此事,只一个劲的又开始凑殿下面前说自己的苦恼。
她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试探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男女之情啊?”
齐观南觉得头又要疼了。他怀里捧的南瓜似乎越来越大,在阿萝的信任目光中,他硬着头皮道了一句,“男人的爱,左不过是选择。你若是想看一个男人欢喜是否,便要看他是不是愿意在艰难万险之间选择你,不放弃你。想来女子的爱也是一般的,也是在艰难万险之中,仍然选择选择他,不放弃他。”
折皦玉受教:“那我懂啦。”
懂啦懂啦的——她眼巴巴的又问,“殿下,我如何要创造艰险去选择他呢?”
齐观南的头是真的疼了。
他感喟一声,“阿萝,你要自己去想了,我委实不懂这个。”
折皦玉就叹息一般哦了一声,“那我就自己想吧。”
说完又抬起头,“殿下真不帮我吗?”
齐观南受不了她的眼巴巴,只能继续出主意,“怀瑾十五岁了,十五岁的太子,无论定不定太子妃,太后都会给她送侍妾了。你便告诉他,你不愿意他纳妾。”
折皦玉不懂,虚心受教,“这不是要为我创造艰难吗?这样不是给他创造了吗?”
齐观南:“是他的,更是你的。”
“一切等尘埃落定,你就知晓了。”
折皦玉懵懂的点点头,而后凑过去,小声的问:“殿下,你十五岁的时候有妾室吗?”
齐观南头疼得不能再疼,继续抱着大南瓜僵硬的道:“不曾有。”
折皦玉不知道的就松了一口气,而后小声道:“殿下之后也不曾有——那殿下不是——”
齐观南;“!阿萝!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真是反了天了!懵懵懂懂,但懂的又乱七八糟。
折皦玉快快的跑了出去,笑着道:“殿下,快来,我带你去看花。”
“恰逢春日,今日风起,正是好天气呢。”
她脚步轻快,心道:殿下原来还是个童子鸡啊。
她笑起来,她笑着跑起来,哒哒哒给殿下去采摘桃花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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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土(1) 皇叔,阿萝美吧?
下午萧元礼和时弼良果然来找齐观南了。
折皦玉不愿意回去, 三人在书房里面说事情,她就在花苑里面摘花。
正是一年里花开最好的时节,安王府里这一树桃花谈不上浮艳,却也不缺冶色, 便格外的赏心悦目。
折皦玉背着个竹篓, 逮着一棵桃树努力的薅——她最近钟爱桃花。
她伸出手, 踮起脚尖,勾住一枝桃枝正要折下来, 便听见齐怀瑾的声音:“阿萝!我来帮你!”
折皦玉扭过头, 手里还勾着桃枝,利索的折下来往竹筐里一放, 笑着回道:“你怎么来了。”
齐怀瑾就被她笑得心肝一颤一颤的,身子酥酥麻麻起来,只觉得背着竹筐站在桃树下的阿萝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比昨天的阿萝还好看!因为他每天都欢喜阿萝多一分。
齐怀瑾甜甜蜜蜜跑过去,又去捉她的手, 被甩开后也不恼, 只期期艾艾的道:“宫里无趣得很,我来见你和皇叔。阿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