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那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要?”
许知意反呛回去,“从小到大,为家族出力时才想到我……呵,恐怕推给我的是火坑吧。”
她有点自嘲。
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力感。从前的她,就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一样,明明为原生家庭深受其害,但父母让她做个什么,几乎没有拒绝的时候。
幸好,她能够找机会离开家,一去便是六年。不然,哪怕到今天,她也不会下定决心与这个家分离。
“知意,你这么说可太让妈妈伤心了。”乐蕾适时插话进来,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们这些年来确实对你有疏忽,这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论吃穿用度,我们哪点亏待过你?居然说这个家是火坑……”
她拭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仿佛被那句话伤透了心。
“是啊,”许德辉清了清嗓子,目露责备,“看来我们这些年还是对你太纵容,居然养出个你这样的女儿。”
“关于小时候你们虐待我的事,我在联系法律途径解决。”
许知意对他们的临场发挥懒得看一眼,“之后法庭上见。”
“哎,不是,怎么说起小时候了?你别光指责我们,有证据吗?”
面对乐蕾方寸大乱的试探,她依然语气平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用打骂来宣泄情绪时,可从来不考虑场合,证据自然多的是。”
闻言,许德辉沉下脸,恨恨瞪了妻子一眼。
不过他可没那么容易放弃,稍稍放缓语气,“我们也没多少带孩子的经验,有时候教育你确实下手重了些。但你不也平平安安长大,现在也过得挺好。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闹到法庭上多难看。裴总,你说呢?这是不是胡来。”
“我觉得这样挺好。”裴清琰对他的暗示选择无视,“不用再问我的意见,我老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可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炒作,我们两家公司都会受影响……”
“这点动荡,我承受得起,集团也承受得起。”裴清琰打断道,没留下任何回转余地。
闻言,许德辉讪讪闭嘴,额头飘了一层细汗。
不止是他,桌上几人都陷入不同程度的沉默。
“小意,你真的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当初许伯伯收养你时,可谓一片好心。”
默默观察良久,近乎没有存在感的江淮桉说话了。谁知,他一开口,气氛骤然剑拔弩张。
“收养?”
许知意喃喃重复一遍,眉心闪过不解。
“是这样吗?爸,妈。”她一个眼神都没给突然跳出来的江淮桉,目光挨个从父母局促不安的脸上划过,试图找到答案。
“当然不是!你可是我们亲生的。”
乐蕾重点强调“亲生”二字,一旁的许德辉也连连点头,生怕她误会般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