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女人故意凑近她,把问题又丢回来,“你现在还拿我当朋友吗?”
呼吸近在咫尺,语气中的期盼昭然若揭。
可许知意并不打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还惦记着那半真半假的套路。谁知,女人直接解开她领口的第一枚扣子,轻柔吹气,“你昨晚跟‘朋友’一起睡的?”
吻痕密密麻麻,把漂亮的锁骨都染上一抹红,铁证如山。
许知意无处可躲,被她火热的目光盯得脸颊微烫,小声道,“我很早之前……就不仅仅只把你当朋友了。”
奖励是如棉花糖般柔软又甜美的吻。
感受到对方不知餮足的进攻,许知意晕乎乎的想,她也许再一次被套路了。
根本逃不掉。
好在,裴清琰顾及着昨夜把她折腾的太厉害,又借机在她脖颈处种下一颗草莓,便及时收嘴,搂着她沉沉睡去。
整个下午,两人都待在屋里,极少出门,顶多是许知意让佣人来送个下午茶。
这份祥和静谧一直维持到晚上七点。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裴清琰立马合上平板,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妻子。
“我们走吧。”
许知意深吸一口气,主动挽起她。
说来奇怪,碰到裴清琰的那一刻,她像是找到平稳着落点,心跳归于正常,反而衬得脑海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她这次,就是要与这一大家子人划清界限。
方桌很长,坐在下方的人很难看清上方人的脸色,自然也夹不到菜。
许知意印象中,她要么干巴巴地吃米饭,要么用粗面馒头蘸着剩菜的油汤吃,一顿饭下来勉强能混个五六成饱。
偏偏饭菜的香气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她有一次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夹红烧肉,事后被母亲用戒尺狠狠抽了十来下,掌心鲜血淋漓。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方桌旁,哪怕饿得头晕眼花也不出门一步。乐蕾怕她饿死,连忙把她丢垃圾般交给林慧芳。
“坐哪?”裴清琰瞟向四周金碧辉煌的浮雕,像是看到什么碍眼的东西般,连忙将目光投向许知意,紧蹙的眉心逐渐放松。
“吱嘎——”
许知意拉开两把居于主宾席位的椅子,“这里吧。”
她扫了一眼匆匆离去的管家,神色不变,心想这顿饭的主角很快该登场了。
有时候,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同是冠着许家的姓,她的待遇为什么与哥哥姐姐们差那么多。
父母待她,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她消失才好。
“一会如果你不想跟他们虚与委蛇,我可以找个理由带你走。”
女人的声音很轻,只有让她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