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叫他陈大哥的姑娘,如今已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明知道已经完全没可能,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听到谢姝回了谢家的消息,他就不管不顾地赶来。
他痴痴地望着,心想着哪怕一眼也好。
忽然他看到萧翎冰冷如刀的眼神扫了过来,浑身不由得僵硬。
“陈公子,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
【你就不能当没看见吗?叫他出来做什么?】
谢姝不解。
但她很快就知道萧翎的意图:宣示主权!
萧翎对陈颂道:“我与小殿下的婚期已定,就在半个月后,到时候陈公子若是有空,可以来喝一杯喜酒。”
陈颂低着头,双手握紧。
半个月后,这么急吗?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谢家人,之前听到谢姝告之婚期时,他们也觉得太急。如今看到萧翎这般做派,自然便以为是他催得太紧。
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亲自扶着谢姝上马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如今的关系,以及他们即将成为的关系。
谢姝被他这先是宣示主权,后又秀恩爱的一通操作弄得哭笑不得,却也由着他去。
告别谢家人,马车驶离。
一直到拐弯之时,陈颂还在原地。
谢姝收回视线,转头就对上萧翎幽幽的目光。
“怎么是你来接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想你了。”
“……”
他们昨天才见过,想什么想啊。
这男人简直是随地开屏!
“我若是记得不错,定亲之后的男女不宜相见吧。”
“约定俗成的规矩,守它作甚!”
“那皇族的规矩你总得守吧。”谢姝想到一事,眼波流转。“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哪怕我们是夫妻,你想见我也得有召。”
君臣有别,凌驾于夫妻之上。她真正想表达的是,哪怕他们成了夫妻,有些事暂时也是不行的。
这话里的意思,萧翎一听便知。若是他想入她的罗帐,必须她同意。所以哪怕两人成了亲,也不能有夫妻之实。
他眉眼低了下来,气息逼近。
她感知到危险,身体往后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萧翎,我还没准备好。你想要的天天活春宫,能不能缓一缓,好吗?”
这声音娇软中带着一丝可怜,瞬间入骨。
萧翎眼底的幽火乍起,骨头缝都在叫嚣着不同意。
“好不好?”
这一声更是带着乞求与撒娇,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仿佛感觉压在心底深处的巨兽冲了出来,正贪婪地垂涎着近在咫尺的美味,恨不得一口吞食入腹,然后嚼得连渣都不剩。
那个不字在他喉咙滚了又滚,最后出口的却是另一个违心的字。
“好。”
……
马车刚到公主府, 便看到李相如从里面出来。
一身锦衣华服,气色不错,看上去一脸的春风得意。
安宁两王明争暗斗多年, 从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不肯被压一头。因着李相仲的事, 朝中弹劾安王的折子多了许多。安王父子被世人诟病, 对宁王父子而言自然是喜事一桩。李相如本就是张扬的性子, 岂能不喜形于色。
他望着先下马车的萧翎,眼睛眯了眯。
萧翎不看他, 伸手扶谢姝下来。
“哎哟,瞧瞧这郎才女貌, 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谢姝也不正眼瞅他, 将他无视得彻底。
他心下懊恼, 连声骂娘, 一时忘了自己今日来公主府的目的, 也忘了自己刚刚好不容易见到了长公主, 顺利地表达了示好之意。
“萧翎, 当年我就说过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今应验了吧。”
这句刺激之下说出来的话,立马让他所做的一切打了水漂,他却丝毫不知。见萧翎和谢姝还不理他, 说出来的话更加的刺耳。“你看你杀不死,雷劈不死, 蛇咬也不死, 命可真硬啊, 听说你那双生哥哥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可千万别克了我的月城妹妹。”
他话还没说出来时, 萧翎的气势已变。
等他这话说出来后,谢姝立马明白萧翎为何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