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还未断定,白国公可不能信口雌黄。”
“……”白荣气极,对方大人道:“方大人,你可都听见了,这事你若不能秉公办理,我必是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他们争执之时,谢姝已朝白萋萋走去,随着她越来越近,白萋萋无端觉得紧张起来。
“月城公主,你也是女……
“我是女子不假,但首先我是个人。”谢姝神色平静,如水的目光清澈见底,仿佛能照清所有的魑魅魍魉。
白萋萋听出她话里有话,越发的楚楚可怜。
“臣女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没能托生在嫡母的肚子里。嫡母此前待臣女并不算好,纵然她被父亲休弃了,但臣女想着母女一场,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谁知臣女的一片孝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
那婉姨娘也跟着哭起来,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看上去好不可怜。
【萧翎,她必是不会主动说的,但她不傻。她能答应李相仲这样的事,应是李相仲对她许了极大的好处。】
这一点,萧翎也猜到了。
他手指轻叩一下桌面,又看了谢姝一眼。
谢姝脑子里灵光一闪,须臾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明白了,你不想打草惊蛇,你想捉贼拿脏。那东西对李相仲尤为重要,对白萋萋也是如此,不管东西是谁藏在那里的,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回来。】
他没有再敲桌面,而是垂眸一笑。
然后他不知和方大人说了什么,方大人一挥手,便有人过来要把章也带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白荣惊问。
“章也是疑犯,自然要先收监,等审问查明真相之后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我家萋儿……”
方大人道:“国公爷,令爱的事尚未查清,还请令爱暂时委屈一下。正好我在附近有个宅子,就委屈令爱先在宅子里住下。”
“这怎么就不清楚了?”白荣的目的没达到,不甘地嚷嚷起来。“我家萋儿摆明被他欺负了,还要怎么查?”
“国公爷,律法自有律法的道理,他既然未认罪,那便不能结案。你放心,若真是他做的,我们清风院自有一百种法子让他认罪。”
白萋萋靠在婉姨娘的身上,脸色白得吓人。
当她听到谢姝的话后,更是血色尽退。
谢姝说:“这事我既然知道了,那便不能袖手旁观。出了这样的事,最怕就是白二姑娘想不开。所以我愿意陪白二姑娘去方大人的宅子,直到结案为止。”
方大人立马表示感谢。
白萋萋哪里愿意,拼命拒绝,“臣女低贱,岂敢劳烦公主殿下。”
“你我相识一场,我不嫌麻烦。”
“殿下,臣女这一身的污秽……”
“我知道,你确实脏了。”
人脏,心更脏。
白萋萋还想说什么,被她一句给堵了回去。
“白二姑娘不必再拒绝,你应知我并非为你,你也无需自作多情。”
说完,她望向萧翎,眉眼一弯。
【萧翎,人我会看好的,接下来看你的了。】
她眉眼这一动,如盈盈春水潋滟生波,一时美不胜收。
白荣看入了迷,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白国公,你如果再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宫,本宫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球踢!”
这还是谢姝第一次自称本宫。
白荣讪讪,“殿下误会了……”
萧翎森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谢姝道:“小殿下若是想挖人眼珠子当球踢,臣愿意效劳。”
他:“!”
……
方大人的宅子, 离清风院不远。
闹中取静,倒也清幽。
宅子里里外外除了方大人安排的人手,就是谢姝的人。而白萋萋的身边, 只留了婉姨娘一人陪同。
母女俩所到之处,皆有人跟着。
白萋萋倒是不哭了, 眼见着处处被人监视, 只能坐着发呆。婉姨娘还在抹着眼泪, 一遍遍地控诉着章也的恶行,反反复复地泣诉着自己女儿的不幸。
一天下来, 她们不吃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