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出来,众人看去,正是镇南王妃堂妹的女儿王瑶。
“白大姑娘并非自己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所有人闻得此言,皆是大惊。
老太妃面色立沉,看了脸色不太好看的镇南王妃一眼。
镇南王妃又气又难堪。“瑶儿,长辈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胡说八道。”
“姨母,瑶儿没有乱说,是有人亲眼看到的,白大姑娘不是自己失足,而是被人推入水中。”
张氏惊骇至站起来,忙问:“谁?谁看到的?”
一个丫环低着头出来,“是奴婢,奴婢看到的。”
这丫环是王瑶身边的人,王瑶对她道:“知书,你把你看到的告诉大家。”
知书嚅嚅着:“奴婢看到白大姑娘和人说话,像是起了争执,便想着避开些,谁知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落水的声……婢当时吓坏了,没敢过去瞧一瞧。后来听人说落水的是白大姑娘,越想越觉得不对。”
白蓁蓁的脸色更显苍白,面对自己母亲焦急心疼的询问,她几乎快要晕过去。
“蓁丫头,你别害怕。”老太妃出声,“如果真是有人害你,我们王府一定不会姑息。你父亲母亲都在,你有什么话就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张氏问知书,“你可看清那人是谁了?”
知书猛摇头,“奴婢没有看清,但奴婢记得她穿了一身绿色的衣裳。”
谢姝一进来,听到就是这句话。
很快她就听到赵芙的声音,赵芙说:“昨日穿绿色衣裳的,我记着似乎有两位姑娘。一位是白二姑娘,穿的是一身竹叶色的衣裳。一位是石榴姑娘,衣裳的颜色是柳青色。”
“大姐,难道是石榴姑娘害了你?”白萋萋惊呼。“都怪我,都怪我,谁让我昨日占了诗画会魁首的名头,她必是对此忿忿不平。瞧见你落了单,便伺机报复……”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白蓁蓁真的的快晕过去了。“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胡说!”
“不是她推的你,难道大姐想说是我把你推下水的吗?”白萋萋不敢置信看着她,满目都是痛心与委屈。“大姐,我知你平日里不喜我,但我们是亲姐妹啊。你怎么……么能这么对我?”
白蓁蓁实在是站不住,靠在张氏的身上。“母亲,是二妹妹推的我,是她把我推下了水。我念着家丑不可外扬,便说是自己不小心落的水……”
“大姐,明明是石榴姑娘推你,有人都看见了,你为何非要诬蔑我?”
“石榴姑娘没有推我,相反……是她救了我!”
“好了!”白荣一拍桌子,“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一家子姐妹也不怕别人笑话。依我看就是那个叫石榴的推了蓁儿,她人在哪里?我倒要问问她,为何心肠如此歹毒!”
众人朝门口看去,看到了谢姝。
谢姝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上前,站到了中间。
白荣眯了眯眼,眼神在看清楚谢姝的长相后闪过一丝邪气,“你就是石榴姑娘,是哪家的丫环哪?”
无论是这名字,还是谢姝的衣着,确实不像世家高门里的姑娘。
“回秦国公的话,小女出自谢家,是谢家女。”
居然是谢家女。
谢家还有这样的破落户亲戚。
白荣装模作样,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狠辣,诗画比不过我儿就心生怨恨,你说,是不是你把我家蓁儿推下水的?”
老太妃的脸色变了又变。
“方才你家大丫头可是说了,推她下水的是你家二丫头,小石榴恰巧经过,还救了你家大丫头一命。”
“舅母,我知道您护短,但您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家蓁儿和萋儿是亲姐妹,萋儿怎么可能会害蓁儿。蓁儿这孩子常年病着,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我看就是这叫石榴的不安好心,你不能因为她姓谢就偏袒,那我可不依。”
“父亲!”白蓁蓁拼着全身的力气,喊道:“我没有糊涂,我记得很清楚,是二妹妹推的我,她说只要我死了,她就能过继到我母亲名下,成为国公府的嫡女。若不是石榴姑娘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氏恨恨地瞪着白萋萋,她当然信自己女儿说的话。
“国公爷,蓁儿不会撒谎……”
“她是糊涂了!是不是你教的?你们就是容不下萋儿和婉娘,昧着良心在这里颠倒黑白!事实就摆在眼前,是这个叫石榴的害了她!舅母,您若不能主持公道,那这人晚辈就带走了。”
他的目光落在谢姝身上,让谢姝一阵恶心。
“国公爷,白大姑娘是你女儿,白二姑娘是你女儿,你信白二姑娘,而不是信白大姑娘,到底是何道理?难不成真如外人所说,你宠妾灭妻,竟然到了连脸都不要的地步!”
“你放肆!”
“今天我还真就放肆了!像你这样是非不分,满嘴荒唐之人,我就不应该对你客气。”
白萋萋清冷的面上全是悲愤之色,“石榴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和我父亲说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你和我大姐之间有什么密谋。我大姐说是我推了她,又说是你救了她,这全是她的一面之词,请问可有人替你们作证?”
一室沉默,无人应声。
白荣得意地哼了一声,“不用再问了,就是这石榴姑娘捣的鬼。舅母,您若是还想包庇她的话,就休怪我不顾两家的情面了。”
白蓁蓁拼命摇头,不停地否认,但白荣压根不看她,那让人难受的目光一直粘在谢姝身上。
谢姝恶心至极,咬了咬牙,“你们不会真以为除了知书,那里再没有人经过吧?我告诉你,还有人看到了,他可以为我作证!”
所有人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