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把统帅叫到监牢去,确实是有些过分。况且那波雅国的小国君又不是温雅一个人踢的,要说使的劲大小,也得是梅谢负主要责任。
不过温雅还是去了,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监牢里的那一段,只感觉到被冷风吹了一脸的沙子。
而她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的营房传来军医的怒骂:“日你大爷!老子药都煮好了,你丫倒是吃啊?!妈的,到时候他娘的统帅来了,挨骂的还是你先人!”
随着声音,出来了一名三十出头、穿着如泽林族货娘那般原色亚麻长裙的妇女,手里拿着个盛汤药的陶碗,便是今晚当值的医疗勤务官。她从样貌看应当是中原人,只是在沙原中行军久了,勤务官们也大多习惯了沙漠民族的衣装。
那医官看见了温雅,立刻一改刚刚骂骂咧咧的神情,站直了轻轻颔首,以十分温和沉静的语气说:“主帅,俘虏的血已经止了,后续属下需申请产科协助。”
温雅并不计较她骂“他娘的统帅”的话,直接问:“他还活得了么?”
“当然活得了,这您不必担心。”医官答道,“药只能决定胎儿的去留,大人本身是很难死的。”
温雅斜睨了旁边的禁卫一眼,早知道人不会死,她也不用再跑这一趟。不过来都来了,去看看也行。
“那就用不着找产科,您也可以回岗了。”温雅让那医官解散了,而在禁卫的陪同下进了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