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漾接受了自己是个傻逼的事实,他万念俱灰地瘫倒在座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被吸干了灵魂的空壳。
半晌后嘴角扯出一抹心酸的笑,好耶,这下是必输无疑啦……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翻车呀!
要是早几天,还没和lis闹掰,一切都好说,但今时不同往日,说好的好马不吃回头草,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宋漾叹了口气,心道罢也,大不了到时候实话实说,求lis帮个忙,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也得撞出一条路。
反正总会有办法的,与其操心还不如闷头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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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漾就把打赌这事抛到脑后,他甚至没有计划明晚要播什么,完全进入摆烂状态。
刚下专业课,同学们都蜂拥去食堂了,宋漾不饿,出了教学楼随便在校园里转了转。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去给纪听当模特已经是上上周的事了,打那之后纪听再也没叫他去过。
这狗东西什么意思,画只画到一半,说什么体面工作,不会就是尝个鲜吧。
把我宋漾当什么了,吃海鲜还得花大价钱呢。
他掏出手机,愤愤不平,心道看爷不骂死你!
【ng:学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呀?/玫瑰】
对面隔几分钟就回复了:
【学生会皇帝陛下:马上去九教,干什么?】
“干什么,哥们要过来一把火将你画室烧咯!”
【ng:我有事想跟你说。/玫瑰】
他走到了九教,熟门熟路地来到纪听的画室,正值饭点,室内没人,他嚣张地推开门就进去了。
来到纪听的位置,他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想等纪听回来了质问一番。
坐着无聊,宋漾又注意到旁边的篮筐里装着几幅卷起来的画,目光顿了几秒,好奇心驱使,他缓缓把手伸过去。
那幅半成品应该就在这儿,他探头找了找,取了一份出来。
正想打开绳结,宋漾又犹豫了,觉得偷看逼王的作品似乎不太道德。
“看一眼,就一眼,我和逼王也算熟络,他不会那么小气吧。”
宋漾嘀咕,随即解了画卷,展开后,他怔住了。
这是幅水粉半身胸像,他眯眼细细一看——画的不是我吗?!
画面上的“宋漾”微微侧身,脸上带着娇嫩的水蜜桃妆,在纪听的描绘下显得乖巧温驯,眼神还有些迷离,勾引人似的。
这对宋漾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拿画纸的手不自觉打了个颤。
是纪听画的?我宋漾堂堂阳刚威猛的彪悍男儿,被他画得弱柳扶风的,什么品味,哥们在他眼里就是这副窝囊样?
等等,不对,纪听平白无故画我干嘛?
这显然不是当模特那天的作品,或许更早的时候纪听就盯上我了。
宋漾细思极恐,恰巧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脏一悬,手忙脚乱地想把画纸卷回去。
慌乱中缠画的绳子落到地面,他蹲下身去捡,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想来不及了,脑子一抽,把画纸对折几下胡乱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几乎同时,门咔的一声响了,宋漾的手还鬼鬼祟祟揣在口袋中,抬眸和门边的纪听面面相觑,尴尬气氛持续了好几秒。
“学、学长,我等你呢……”宋漾把手抽出来,故作自然。
纪听面无表情:“有事?”
“额那个……我来问问你,下次打工是什么时候。”宋漾语塞半天,慢吞吞开口,“你不会心血来潮了一次就把我晾一边了吧?”
【作者有话说】
或许明天就能解开误会了!(翻大纲
老公,请你回心转意
纪听没有回答,微微眯眼打量他,见宋漾心虚抬脚往地上一踩,又拿手掩住衣服口袋,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纪听又怀疑地望向自己放画的篮筐,意识到了什么,沉着脸走上前。
宋漾脊背一凉:“我刚刚……”
没等他说完,纪听寒声质问:“你动我东西了。”
宋漾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
“那你藏什么?”
纪听凑近了些,那张冷峻的脸随之逼近,宋漾吓得往后一趔趄,脚下踩着的绳子露了出来。
他倒吸一口冷气,见纪听垂眸,半晌后,又缓缓掀起眼皮,眼底的情绪在白炽灯光下恍然变了调。
“为什么碰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