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拂砚毛骨悚然,太过惊骇,反而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眼睛始终没敢往车里看,掩耳盗铃般盼着是自己听岔了。
“进来,马上。不然老子给你的锡哥开瓢。”霍骠语气有种诡异的平静,“你也别指望那几个废物门卫。别说他们没配枪,就算有枪,也打不过我们。”他的保镖里就有从美军退役的特种兵。
“我、我……不……”沉拂砚抗拒又绝望地摇头,深知一旦踏入车门,就再也下不来。
这一刻,她没有考虑拼尽全力考上的,梦寐以求的名校,可能被迫中断的学业,霍骠暴虐冷酷的脾性,以及随之而来的惩罚和报复。所有的恐惧与不甘,定格为沉吞墨凝视她时温柔怜爱的神情。
乖宝宝等着哥……
沉拂砚不敢想象,她哥回家看不到自己,将会多么伤心难过。
车内传出不耐烦的轻啧。
砸击声猝不及防响起,重物与皮肉骨头碰撞,沉闷,短促,一声紧接着一声,夹杂着男人压抑隐忍的闷哼,让人头皮发麻。
沉拂砚浑身一颤,“锡哥!”唯恐霍骠真让人打破刘锡的脑袋,一时无暇他顾,“我听话,你别打他!”趔趄着扑进车厢。
男人健硕有力的手臂在同一时刻横出,精准环勒她的腰肢,将她狠狠地扯入怀内。
沉拂砚滚瓜似的撞向他精壮硬实的胸膛,头都撞晕了,捂额小声呻吟。
“操啊……”霍骠呼吸一滞。温香软玉般的美人儿,魂牵梦萦的姑娘,哪一样,都让男人难以自控。
沉拂砚支肘撑在他胸前,扭头望向驾驶室,这才发现刘锡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下半张脸缠满了胶带。副座的男人握着一柄纳甘1895转轮手枪,黑沉冰冷的金属枪口正紧紧抵在他颌下。
沉拂砚头皮发炸,心跳都停了半拍,想起方才的砸打声和刘锡痛苦的闷哼,驾驶室没开灯,她看不清刘锡有没有受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鼻尖儿隐约有血腥味儿……
“你男人就在这儿,你他妈看谁呢?”霍骠脸色阴沉,用力扳正她的脸。
沉拂砚疼呼着仰颈。
车厢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肌肤莹润如玉,白得接近透明,眼珠子却黑得如同子夜的湖水,艳红的唇瓣微微翕动,肉鲜嫩得似在流淌。
女孩儿脸上每一分颜色都美到极致。
霍骠心神一荡,将她紧紧抱在怀内,“沉拂砚。”本该是带着怒火与怨气的,她的名字脱口而出,落在霍骠自己耳内,都觉出其中的缱绻,氤氲着难以名状的情深意味。
沉拂砚不由怔住,也下意识唤他,“霍骠。”
亲近依恋的口吻,无端地娇气,跟从前一般无二,彷佛俩人从来没分开过。
霍骠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冲动,叹息着低下头去吻她。
沉拂砚一是对他心怀畏惧,唯恐将人惹怒,不敢拒绝;二是祈盼自己表现得驯从听话,他一高兴,把刘锡给放了,便将手搭在他肩上,抬起下巴迎合他的亲吻。
‘咔嚓’一声,镁光灯亮起。
沉拂砚被照得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