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雨居这间房许久没有人用,但整洁如初,徐蓉每日派人打扫,以免落了一点灰在房内。也是为了秦疏桐想到要用时,随时都可以用。
秦疏桐靠坐在床头,一腿曲立,一腿垂在床边。他解开衣襟露出胸膛,任季白舔吻。
他一身皮肉细腻,白皙得灼人眼球,也许他自己不知道,每次情动之时,他的身体从脖颈到胸前都会马上透出薄红,皮肉滚烫。
季白从他的喉结一路吻至左胸,将胸前那一点含入口中吮咬,如愿听到他舒服的喟叹。口中的乳肉热烫,隐隐透出一股肉香,季白不知是自己迷恋中的错觉还是秦疏桐身体中真能散发媚香,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于他同媚药无异。
季白将自己赤裸的上身贴上去,抱着秦疏桐用自己的胸腹与他厮磨,唇舌胶在他肩上。两人下身渐渐硬挺,隔着亵裤抵在一处。
“秦爷……”
季白不会作扭捏之态去取悦秦疏桐,他知道秦疏桐不喜欢,但他爱慕他太久,情潮涌动之时有些难以自持,忍不住逸出一两句恳求。
秦疏桐见他眼神迷离,一手向下探到他下腹,握住他的肉根缓缓捋动。
“秦爷……别……该季白服侍您……”
“那你的手也别闲着。”秦疏桐对他低语道。
季白红了脸,伸手解开秦疏桐的裤头,将他的阳物拿出,也握在手中撸动起来。
呼吸缠绕,两人喘息渐重,季白仰头沿着他的面颊吻至唇角,被他偏头避开。季白一顿,苦笑着垂下头。
互相抚慰片刻,季白便松了手,埋头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慢慢舔舐游移,吻过那紧实的小腹,便来到他身下。挺直的阳物形状姣好,粗硬笔直,头部微翘,颜色比他第一次看见时深了一些,那时还艳红,现在已是暗红色,但还是干净得令人赏心悦目。
季白一直觉得,秦疏桐从头到脚都是干净的,和自己那种干净不一样。他还没破身,前后都是,而秦疏桐是幸过一个仙音阁的小倌的,但秦疏桐还是干净,很干净。
秦疏桐明明最看重他,却要一个小倌不要他,他每每想到此事,从伤感到怨恨,午夜梦回甚至想过将秦疏桐压在身下狠狠地肏。
想归想,他是不敢的,不是怕被秦疏桐打死,是知道他会恨他。他摒除杂念,将眼前的阳物吞入口中。
“唔……哈……”秦疏桐仰头长叹。
季白虽然不用接客,但床笫手段十分精通,这些是仙音阁每样货物都要会的技能。
他松开喉咙,将热硬的肉块裹得更深,摆动头部前后侍弄起来。
秦疏桐小腹滚烫,被含弄至此,便忍不住擒着胯下的头颅将下身往季白嘴中送。季白任由他动作,一手褪下自己的亵裤摸到身后开拓后穴。含了十数下之后也不免被捅得眼角发红、涕泪连连。
季白抬眼去看秦疏桐,秦疏桐也低头睇他一眼,只这一眼,秦疏桐便觉下身硬得发疼。这双眼,此时眼睫莹润,眼尾嫣红,满含春情哀求于他,让他想起那个他爱若珍宝的人。
季白……这名字是他给他取的,他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
季白……季白……白汲……
秦疏桐闭上眼,想象着身下之人如果是白汲……
“汲儿……汲儿……”
就这么享受了片刻,季白突然嘤咛一声。
“唔……秦爷……”
秦疏桐正在最舒服的关头,被季白的鼻音打断臆想,有些不耐,歪着头看到他眉宇间哀怨之色,粗喘着一笑,去抹他眼角的红。
“一会儿用玉势帮你。”
季白这才垂了眼,专心吞吐那硬物。
顶点要到不到之际,门外突然响起异动,隐隐似争吵之声,有男有女。屋内两人未及反应,房门就被蛮力破开。秦疏桐看向门口,进来的是谢雁尽,身后还跟着捂着左脸泫然欲泣的绿萝和一脸焦急的徐蓉。
谢雁尽停在门前,微眯起眼,将床上景象尽收眼底。秦疏桐胸口绯红,衣衫半褪,歪斜的上身半隐在床幔的阴影里,连带那张春情涌动的脸也朦胧不清,更引人遐想。沿着胸线向下,雪白一片的肚腹之下,不知是何模样的肉柱只露出一截深红色的根部,其余尽数隐没在服侍之人口中,看那人沉迷之色,想来味道是不错的。
这活色生香的活春宫,属实灼眼。
秦疏桐回过神,推开季白,眼疾手快地系好亵裤,拢起衣襟,自欺欺人地略作遮掩。
其实谢雁尽进门的一刻就什么都看光了。
季白则缩到床尾,慢慢整理衣裤。
谢雁尽不顾徐蓉的阻拦,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施施然看着秦疏桐怒容满面地瞪着自己。然而对方眉梢眼角春意未消,瞪起人来气势不足,倒透着些嗔怒的意味。
“谢公子,为何不请自入!徐老板,难道仙音阁的经营之道就是任由人乱闯客房么?”就算秦疏桐再不想得罪解雁尽,此刻也抑制不住怒火。
“秦大人,皇上有过口谕,官员不得嫖宿娼妓。”
季白已经理好衣装,跪在床边,谢雁尽低头瞥他一眼,继续道:“小倌也是娼妓。”
秦疏桐觉得好笑:“将军不也跟那舞姬去欢好了么?现在搬出皇上来五十步笑百步?”
屋中一时气氛凝重,虽然解雁尽脸上仍是云淡风轻。
“原来是两位大人,大人放心,仙音阁不会透出一点消息。”徐蓉赔笑道。
“徐老板,我没碰这姑娘,衣衫都不曾解,你们能透什么消息出去?”
这一句的意思,秦疏桐听明白了,他走到谢雁尽面前:“所以将军现在是在威胁我?将军待如何?去皇上面前参我一本?”
“我并无此意,只是这长清的风气该整顿一番了。我虽久不踏足长清,但长清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仙音阁也许是受了谁的庇佑所以有恃无恐,普通人来眠花宿柳就罢了,但秦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公然违逆圣意,大为不妥。”他又转向徐蓉:“徐老板,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势力,但送倡优进宫媚上,以后论起罪来,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竟然连现在侍奉皇帝的宠妃是仙音阁的人的事都知道了!?
“仙音阁送人进宫?将军哪里来的消息,服侍皇上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子。”
秦疏桐欲套他的话,谢雁尽倒干脆,直言道:“皇上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后宫的楚婕妤便是出自仙音阁。长清淫靡之风近几年大涨,我劝谏皇上要遏制此种风气,皇上也十分赞同。”
他明白了,谢雁尽自己看不惯,要扫除狎妓之风,拿他来杀鸡儆猴!
也许就是因为殿上突生的龃龉,让他记恨上自己。他还想破了头为什么他非指名道姓要他陪同。什么陪同?自己根本就是中了他的计了!
“秦大人,你之前说你不常来仙音阁,但这间房位置特殊,这姑娘说这是一间特别的房间,不是谁都可以用的。你现在在这里,是否说明你是仙音阁特殊的客人?最起码,不会不是常客吧?”
绿萝闻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秦大人,奴家不是故意的!谢大人远远看到这间房隔了其他房间好远,就问这房间的所属,奴家只说了房间!没说秦大人在这里啊!请大人相信奴家!”
徐蓉也跪了下来:“两位大人恕罪,是妾身没管教好下人,让他们多嘴多舌。更要请秦大人恕罪,是妾身没拦住谢大人。谢大人,您要如何处置妾身,妾身没有一句怨言,但两位是同僚,千万不要因为我们这些贱奴身份的人伤了和气。”
秦疏桐有些无所谓了,嘲讽道:“呵,所以将军要如何处置我们这些人呢?”
谢雁尽蹙眉,秦疏桐把自己和仙音阁的人相提并论,他是有些不忍的,他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
“秦大人言重了,我没有处分仙音阁的权力,只希望秦大人不要再做这种事。”
“是么?那么将军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在仙音阁睡了个小倌的事昭告天下呢?”
秦疏桐很聪明,有些过于聪明了,这样戳破他的意图,就不怕他直接毁了他的仕途么?还是说,他看准了他会心软……
“……我没有那个意思。”
放屁!要不是这个意图,把他“捉奸在床”图好玩么!
秦疏桐轻蔑一笑,干脆向谢雁尽一揖,道:“将军高节,下官静候惩处结果的公文。”刚说完,忽然手臂一痛,他惊愕抬头。
“我说了没那个意思。”
他又不明白了,谢雁尽这又生什么气?
两人僵持之时,谢雁尽目光渐渐往下垂,眼神有些怪异。秦疏桐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下看,自己衣襟松散,不雅之态毕现,大概是刺痛了这位大将军的眼。
他边拢好前襟边道:“将军说没有就没有吧。”顺便甩开他的手,“既然将军本就没有这个雅兴,今日就请回府休息吧。”
“也好,秦大人也得回府。”
难道他以为他还想等他走了继续留在这儿睡人么!
“自然。”秦疏桐咬着牙回道。
如果今日做这事的是晏邈,他会无所顾忌地再揍他一拳,但这人是谢雁尽,他顾念白汲就怎么也不能开罪他。所以他顶撞完谢雁尽就后悔了,为了白汲,他忍辱一些又怎样呢。谢雁尽要是真把他大参特参一番,他的仕途可就全毁了,十多年寒窗苦读岂不付诸东流?这还是次要的,若是牵连到白汲,哪怕他主动为白汲断尾、撇清干系,也不一定能把麻烦解决。
这晚后,秦疏桐如坐针毡般等了好几天,谢雁尽竟然真的没有动作。
他想起和白汲详述那晚发生的事时,白汲脸色阴沉地斥责他。他是该担责,万幸的是谢雁尽还不知道白汲和他关系。而且,尽管挨了骂,但他也不致全然沮丧,白汲还多问了一句有关季白的话。
“那个季白,你说过很能干,本宫还以为只是做事的能力,怎么……他那方面也很‘能干’么?”
白汲吃醋了,少有的,也是让他心动的。
“你放心,我没真的动过他,他还是清白之身。”
白汲闻言笑起来,十分愉悦的模样。
“别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少容就还是本宫的少容。”
回想到这里,秦疏桐临帖的手有些不稳,一笔回锋没写好,他缓缓回味那后半句话……
“但是谢雁尽手里的兵权,本宫不能放弃。”
而最后这一句,他听得出白汲的郑重。他也不能光顾着风花雪月,白汲要的东西,上天入地他也要想办法给他弄来。谢雁尽再如何油盐不进,也是个凡人,是凡人就会有欲望,一个人渴求的东西就是他的软肋。
秦疏桐思忖良久,决定去将军府向谢雁尽赔罪。
报上姓名后,侍卫客气地将他让了进去,他以为谢雁尽正闲着,结果坐在厅中还等了许久。趁着空档他暗暗观察这座府邸,按理说,骠骑大将军位高权重,府中奴仆应该不少,但从他进门一直到前厅,一路上统共也没看见几个仆人。谢雁尽的亲族他不了解,但他本人还未成家,应当不会分府别住,却也不见府中有其他的谢家人。
约莫又过了一刻,解雁尽姗姗来迟,见他坐等,还解释一句:“我刚才在后院练武,换了身衣服才来,秦大人久等了。”话是客气,只脸上依旧冷冰冰的。
侍从将两个酒坛捧上,秦疏桐笑道:“不过稍坐片刻,算不得久等。今日下官来,是特地来向将军赔礼道歉的。前几日在仙音阁,莽撞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谢雁尽收下酒,多看了两眼,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的情绪从来都让人看不透。
“那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秦大人也无须再介怀。”
“是下官有错在先,将军宽宏大量,下官惭愧。”
见他面上冷硬的线条松了些,秦疏桐趁热打铁:“方才进将军府,发现府中人丁稀少,将军俭省。”
“不过伺候我一个,用不了那么多人。”
原来府里真的没有其他谢家人。
“听闻将军是桂州人士,桂州山川秀丽,气候温和,是宜居之所。谢县伯与伯爵夫人留在家乡颐养天年也是好的。”
“家父家母驾鹤已有八年了。”
秦疏桐愣了一愣,低声道:“下官失言,望将军见谅,节哀顺变。”
谢雁尽没有回应,秦疏桐接不下去话,顿感尴尬。
“这两坛是十五年陈上好的西凤酒,不知将军可爱饮酒?”
“军纪森严,我为将领,应做表率,便少沾酒,对酒只是略知一二。”
还以为蒙对了谢雁尽的喜恶,结果却是一掌拍空了马屁。
秦疏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觍着脸又问:“将军回长清后,平日有些什么消遣?”
“虽然回长清暂时休养生息,但我平日还有军务要处理,每日再练两个时辰武,并没有玩乐的闲暇。”
“……”
简直是铁板一块。
他已无话可说,只得向谢雁尽告辞。
回到东明殿,秦疏桐发现白汲似乎在等他。
“少容回来了,和谢雁尽相处得如何?”
秦疏桐有些惊讶:“殿下知道我去将军府了?”
白汲笑笑,撑着下巴问:“所以结果如何?”
“谢雁尽在长清没有亲族,他本人又不钻营交际,可说是滴水不漏。”
“难为少容了。”白汲放下手臂,随意拿起桌上一块玉佩来把玩,“谢雁尽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就是长清人。”
秦疏桐倏然抬首:“什么?”
“他十三从军,二十岁时父母双亡。谢家从三代之前开始人丁凋零,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到谢雁尽这一辈,主族只剩他和他的一弟一妹,旁支也所剩无几,都留在桂州,无人入仕。”
“原来殿下都调查清楚了……”秦疏桐垂首,他竟还只身去探查谢雁尽,却什么都没问出来,显得有些可笑。
“察事台现在为本宫所用,要查个官员的家底没什么难的。少容可以猜猜,那女子是谁。”
既然是指腹为婚,那两人应该年龄相当,但解雁尽已年至二十八,长清超过双十还未出阁的大户人家的女儿并不多。
“吴县伯的长女?还是刑部尚书杜大人的独女?”
“再与少容说一件事,这门婚事,是父皇所指。女方的门户,可不低。”
谢家何德何能?二十多年前的谢家,不过是家道中落的一个小小伯爵府,连爵位也要断在解雁尽的父亲这一辈,皇帝怎么就偏爱至此?
“难道是陶县侯家未出嫁的那个女儿?但年龄……似乎小了些,才十六,时间对不上。”
“本朝唯一的公爵——齐国公,国公家的小姐,裴霓霞。”
他不是没想过裴霓霞,裴霓霞年芳二十,年龄尚在可能范围内,只是齐国公的门户着实太高,他没敢猜。
“谢雁尽八岁时,父皇亲指了这门婚事,当时还留下一道口谕,如果裴夫人诞下的不是女孩儿,就等谢雁尽成年后再由父皇为他赐婚。”
白汲一下道出许多,秦疏桐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可以从裴小姐身上入手……”
“少容好聪明,但是怎么用裴霓霞,本宫还没想好。还好再过不久就是除夕宴,齐国公会举家赴宴,到时便可以试探谢雁尽对裴霓霞的态度。”
计划虽已定好,但秦疏桐官位不高,不够资格列席除夕之宴,只好在东明殿等白汲。
除夕当晚,刚及亥时,太子舆驾回东宫。
秦疏桐等在偏殿寝屋中,见白汲由两个太监一同架进屋内,忙上去扶。
“怎么回事?”他问着白汲身后曹运。
“殿下与谢将军投契,饮酒过了些。”
“可……可恶的……谢雁尽,真当、真当本宫……喝不过你?”
白汲摇摇晃晃地嘟哝着,秦疏桐从太监手里将他接过,脚底踉跄一下。
“秦大人!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他隔开那两个太监的手,道:“没事,放心,不会摔着殿下的。”
曹运抬手示意,小太监便退到他身后。秦疏桐和白汲的关系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什么时候该帮主子清退四下,他一向拿捏得很准。
退出殿外前,他提醒秦疏桐:“谢将军陪同殿下也来了,宴席上,殿下喝醉后将酒盏打翻在将军身上。将军送殿下回来,也顺便在东明殿换了衣衫再回去。”
“知道了,请公公去服侍谢将军吧,殿下由我来照看。”
“奴婢明白。”曹运说罢领着人退下,也将偏殿伺候的宫侍一同遣退,只留屋中二人密话。
白汲身量比秦疏桐稍矮一些,分量却不轻,喝醉的人自己脚下立不稳,就将全身重量压到了帮扶的人身上。秦疏桐费了些功夫将白汲安置在床上,看他难受地蹙着眉,他伸手覆在他额上轻轻抚平那些褶皱。
掌心的温热暂时驱散了醉酒后额际的闷痛,白汲蹭了蹭那掌心,恢复了些清明,微微睁眼。
“原来是少容……”
“殿下……”
他握住额上的手腕,示意秦疏桐凑近些。
他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本宫已探明谢雁尽对那裴小姐的态度,他很看重这门婚事,你说,如果本宫将这桩婚事掌握在手中,不就拿捏住了谢雁尽……”说完便笑起来。
白汲痴痴笑了片刻,大概是困意上涌,头一歪,闭上眼睡了过去。
秦疏桐看着他醉酒的情态,一时也看痴了……
“白汲……汲儿……”
曹运安排了人去备解酒汤,西配殿内只留三两个小太监服侍谢雁尽,他换好衣服顺嘴问道:“殿下呢?”
“想来应在东配殿寝屋卧下了。”
“那我去探望一下殿下再走。”
小太监不敢拦他,任他走了。
等曹运回西配殿,不见谢雁尽的人影,一问才知道被几个小太监放走了。曹运暗道不好,却来不及了,将那几个小太监一人一脚踹倒在地,一通怒斥。
“蠢货!你们的脑子是被狗吃了!”
要是让白汲知道他任谢雁尽发现秦疏桐是太子党,恐怕会坏了白汲的谋划,到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深人静,谢雁尽又会武功,他恐惊扰太子,便放轻了脚步,一般人察觉不了。行至门外,却发现寝屋周围一个宫侍都没有,这倒奇怪。他刚想叩门,就听见屋内传出一道极轻的人声,但不是白汲的。如果不是他有武功、耳力过人,还真会漏了这一声异响。
转到半开的窗户旁往里看,只见床上平躺着一个人,应当是白汲,而他身上伏着另一个人,看背影只能辨认出是个男人。而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正在亲吻睡着了的白汲……
谢雁尽惊立在窗边,如果让他确认这人是对太子不轨的贼人,他保证一息之间就能让此人毙命于此。
转眼那人已直起身,他才看清那人容貌,是秦疏桐!?
他将窗板抬起,吱呀一声故意惊动屋内行轻薄之举的人,他分明看到,秦疏桐周身一抖,惊恐地看向窗棂处。
“秦大人。”
“谢……谢……”
谢雁尽缓缓放下窗板,回到门前轻推门而入。
秦疏桐如临大敌般伫立在床边,面色阴沉,实则早已六神无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