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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破产少爷遇到曾经的狗(2 / 2)

侧方车门打开,从车里伸出一只长腿,紧接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宁玉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他浑身发冷,脸唰一下变得惨白,牙齿都在打颤。

是展鹤。

他在脑海中不断催促自己:跑啊!快跑!

可双脚就像陷入沼泽淤泥,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展鹤靠近,展鹤高大的身形遮住照到他身上的阳光。

“宁玉,”展鹤嘴角上扬,看起来愉悦至极,“听说了你离婚了。恭喜,我们庆祝一下怎么样?”

展鹤扶了扶金边眼镜,笑得斯文,却让宁玉脊背发凉。

他没有给宁玉逃跑的机会,迅速抓住宁玉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一副银光凛凛的手铐,借着车身的掩护,只听“咔哒”一声,用手铐利落地拷住了宁玉的双手。

宁玉被这一声唤回意识,直愣愣地望着展鹤,嘴唇哆嗦:“展鹤……你、你要干吗?放开我……”

展鹤凑近他,嘴唇贴在宁玉耳边,轻声道:“乖,跟我回家。”

“不要!我不要!”宁玉这才如梦初醒,他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救命……有人……唔……!”

展鹤伸手用力捂住了宁玉的嘴,把他往车里拽。他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宁玉,你太不听话了。”说罢,他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支针,将针头对准宁玉的后颈扎了进去。

宁玉顿时脚下一软,几秒后便失去了意识,而展鹤则将他稳稳接在怀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没有几个路人看清经过,即便有人看到也以为宁玉只是上了打到的商务车。

展鹤动作利落地把宁玉扶上车。车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全部视线。

宁玉再次醒来时头昏脑涨,胸口发痒,他低头望去,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他赤身裸体,而展鹤正埋在他胸前舔他的乳尖。

“你、你你你放开!”宁玉情绪激动极了,想推开展鹤,却发现他双手的手腕被细铁链拷住了,铁链另一端分别锁在床头两边,他的双脚也是如此,整个人呈大字型被锁在床上,一丝不挂。

展鹤见他醒了,吐出那颗吮得红肿的乳头,抬头望着宁玉,语气温柔:“老婆,你醒了。”

宁玉目眦欲裂:“谁是你老婆?滚!”

展鹤哼笑一声,也不生气,只是握住他腿间垂软的性器,从下往上狠狠一捋——

“啊——!”宁玉发出哀鸣,手腕脚腕上的铁链也跟着晃动,“展鹤,你这个变态强奸犯,你放开我,你、你这是非法囚禁!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宁玉杏眼圆睁,瞳孔和眼白黑白分明,格外清澈明净,偏偏他目光中充满防范与戒备。

可他皮肤白净,容貌极盛,展鹤被他这样瞪着,顿时梦回高中,鸡巴也在他的怒视下直挺挺立了起来,硬得发疼。

展鹤嘴角勾起,无赖道:“既然你要报警送我去坐牢,我今天不奸你一次岂不是吃亏?”

他双手穿过宁玉膝弯,把人往上一掀。宁玉双腿被折在身前,露出腿间肉嘟嘟的花穴。

他头皮发麻,左右躲闪,嘴里喊着:“来人啊,救命,杀人啦!展鹤,我看你敢!”

展鹤拉下裤子拉链,腾出手握住鸡巴,将圆润饱满的龟头抵在宁玉穴口,没理会他的哭闹,沉身挺腰,大龟头瞬间陷进粉嫩的逼口。

他在逼口浅浅蹭了几下,又滑出来磨宁玉的阴蒂。

“……你放开我……唔……嗯……”宁玉的叫骂声突兀地变为急促的喘息,阴唇顶端那颗小肉粒在磨蹭间红润硬挺,像颗石榴籽,而柔软紧窄的逼口也因为龟头的蹭弄渐渐渗出水液。

他挣扎的幅度变小,腰身不自觉拱起,大腿根微微打颤,脸上的表情逐渐迷茫。

……只是蹭蹭而已,下面怎么会出水?

而且蹭他的人还是他讨厌的展鹤?

他的身体怎么会对展鹤有感觉!

展鹤对于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早在前几次睡奸的时候他就把这具骚浪的身子肏开了。

“老婆真敏感。”展鹤调笑着,眼镜金边折射着房间里的灯光。

“敏感个屁,滚!强奸犯!”宁玉身体虽然屈服了,嘴上却不饶人。对上展鹤,他仿佛自动回到高中时代,又成了那个嚣张至极、无法无天的小少爷。

宁玉一张脸由于轻松染上熏红,双眼水润,流光溢彩,生动极了。

展鹤最爱他这副样子,爽得他浑身战栗,他手伸到宁玉腿间,两指按住小石子般的阴蒂转着圈地揉捏,他也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磨蹭,大鸡巴对准湿漉漉的逼口,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粗长硬挺的肉棒骤然入港,宁玉下身一紧:“唔!”他弓着腰,被捣入女穴深处。

这下他彻底慌了,慌乱地扭动身体,试图逃离展鹤:“不要!你出去,拿出去!”

“你个变态强奸犯,我要让你进局子关个十年八年!”

“不,我要枪毙你!呜呜!”

他嘴上不饶人,甬道却温顺柔软、湿润紧致,像个肉套子牢牢裹住展鹤的鸡巴。

展鹤爽得头皮发麻,清醒状态下的宁玉比他睡着时更好肏。

他双手把住宁玉的膝弯,奋力挺腰,根本不给身下人反抗的机会,先大开大合插了二十来下。

粗长的鸡巴捅开窄小的甬道,肉棒上凸起的筋络碾过肉褶、抚平褶皱。展鹤故意贴着上壁往里捣,鸡巴次次经过骚点,在捅上花心。

“啊!”宁玉身体向上一挺,腰部隆起流丽的弧线,小脸憋得通红,浑身被肏得发烫。

锁住他手脚的细铁链随着他们二人的动作发出细微声响,像是在提醒宁玉此刻他正在被他丈夫以外的男人奸淫。

展鹤的肉棒每一下都顶得极深,黑黢黢的耻毛刮蹭着宁玉的阴部,充血的小肉核陷入毛发中,传来针扎般细微的酥麻感。

“唔……不行,停下……”宁玉心里怕得要命,他本能地感到恐惧,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东西被永久地改变了。

展鹤对他的抗拒充耳不闻,干得更卖力,清俊的脸上露出近似癫狂的表情,眼中燃着两团黑火。

宁玉的阴蒂越发肿胀,酸涩感积聚在那颗红豆上。当展鹤下一次连根没入时,宁玉小腹紧绷,双腿打颤,嘴唇微张,一股电流从腿间生出,密密麻麻窜入四肢百骸。

宁玉就这样达到了一次阴蒂高潮。

高潮时女穴迅速翕张,紧紧吸裹住展鹤的肉棒,展鹤爽得险些射出来,他俯下身,趁着宁玉陷在高潮中神智不清的时候含住他的嘴唇舔咬,同时缓了缓身下那根鸡巴。

他的舌头撬开宁玉的齿关,钻进温热的口腔里,勾住那条湿软的小舌纠缠挑逗。兜不住的津液从宁玉嘴角溢出,又被展鹤贪婪地舔掉。

他要宁玉的一切都是他的。

亲吻间展鹤鸡巴又胀大一圈,他继续着之前的动作,狠狠顶入宁玉甬道深处。

这一次龟头直接戳到子宫口,宁玉呜咽一声,身体随着展鹤抽插的动作起起伏伏。灵魂仿佛被顶出躯体,升到半空冷冷俯视在展鹤身下沉沦的自己。

宁玉恍然间意识到原来做爱是这种感觉,不是草草顶弄几下应付了事,而是肏得他浑身颤抖,心跳加快。

展鹤压在宁玉身上越战越勇,鸡巴重重碾过上壁的骚点,再狠狠戳中子宫口。

不消片刻,宁玉便再次颤抖着高潮了,从他逼口喷出的水液甚至洇湿了身下的床单。

宁玉被展鹤肏得潮喷。展鹤紧跟着猛插了十几下,一举射在他体内。精液冲刷着宁玉紧窄湿滑的阴道内壁,激得他哆嗦了几下,又喷出一股水流。

这一次在宁玉清醒状态下的性爱让展鹤在心理层面上得到极大的满足,他俯身紧紧搂住宁玉,柔声道:“宁玉,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宁玉从高潮的冲击中恢复些神志,撇过脸冷冷道:“滚,强奸犯。”

展鹤脸沉下来,像蒙着一层阴翳,他放开怀中人,勾唇一笑:“好,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紧接着他下了床,看样子是要走,宁玉顿时焦躁难安:“展鹤,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展鹤脚步一顿,回眸,像是在期待宁玉接下来的话。

“我、我……”宁玉口不择言,“我要上厕所!”

展鹤扶了扶眼镜,笑道:“尿床上,等我回来收拾。”

“……”宁玉气极,什么玩意儿!

随着房门打开又关闭,展鹤真的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周围静悄悄,宁玉有了被囚禁的实感,他从后心升出一股寒意,宁玉高声嚷道:“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无人回应。

很快宁玉也喊累了,做爱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他如今口干舌燥,四肢发软。

宁玉绝望地躺在床上,眼珠子转来转去,无意识地观察这座房间。

房间面积不大,三十平米左右,墙面被刷成纯白色,没有窗户。

左侧还有一扇关闭的门,里面大概是……卫生间?

头顶是风格简单的白炽灯,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看来展鹤早有准备,是真的要把他关起来。

宁玉内心感到一阵绝望。

展鹤离开地下室后顺着台阶上一层。

他刚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清俊的脸上写满餍足。他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笔记本电脑,想尽快完成收尾工作。

他打算请个长假,专心陪宁玉。

这时,电脑桌面突然跳出视频邀请,邀请人备注是“展总”。

展鹤皱了皱眉,手指一点,不情不愿地接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位中年男人的脸,威严有余,慈爱不足。

展鹤藏好不耐烦的情绪,正襟危坐:“爸,您找我有事?”

这一位正是他的父亲,曾经对他和他妈不闻不问了十八年,却在高考后,得知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考上了状元,当即同意让他认祖归宗,并且把他接到美国上大学。

如今更是有意促成展鹤和其他两兄弟相争的局面。

总而言之是个资本家、渣男、不合格的父亲。

老展总:“在忙工作?”

“嗯,”展鹤神色如常,“海城购物中心项目,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老展总点点头,赞许道:“男人是要以事业为重,不过……”

不过?展鹤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老展总说,“你钟伯伯家的二女儿这两天刚好回国。你们见一面,吃个饭。”

这并非商量的语气,而是陈述、是命令。

“……爸。”展鹤欲言又止。

老展总脸沉下来,不快道:“你大嫂又生了个男孩儿。你弟媳那边也有好消息。三兄弟里唯独你让我操心。”

展鹤没说话,内心却冷笑不已。说什么“唯独你让我操心”,又说什么“三兄弟”。把自己和情人生的小孩儿丢在国内不管不顾十八年,看孩子有出息了才接回身边培养。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也配装作慈父的样子插手他的私事?

展鹤垂下眼眸,压下心中不快:“爸,您别担心,我知道了。”

他又与自己的父亲虚与委蛇了一通,紧接着结束了视频通话。

展家的家业还被老男人拿捏在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展鹤盯着他父亲的秘书发来的信息,表情越发阴鸷,镜片后那双眼睛里闪过冷色的微芒。

与远在大洋彼岸的父亲的通话令展鹤十分不快,他迫切地需要宁玉的安慰。

于是展鹤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又取出一个高脚杯,重新回到地下室。

“咔哒”一声后,地下室重重的门被推开。

躺在床上的宁玉和走进来的展鹤四目相对。

宁玉瞥了眼门缝,抓住自以为的机会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救救我!有人被关起来了!”

展鹤嗤笑一声:“省省力气。”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他踱步到床边,把酒和酒杯放到床头柜上,往床边一坐。

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宁玉的脸。小少爷的脸莹白细腻,手感绝佳,像是在摸一方绸缎、一块温玉。

宁玉被他摸得寒毛倒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大型冷血动物缠上了,且越绞越紧。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展鹤两个人,宁玉清楚地意识到展鹤真的不正常。

也许硬来根本没用,宁玉尝试着变换对策,语气软下来:“展鹤,你、你能不能放我走?”

“我、我之前说要报警都是气话。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展鹤眯起眼睛温柔地笑了笑。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肏都肏过了。

他不理会宁玉的哀求,兀自端起酒杯,往里面倒入暗红色的酒液。他把酒杯贴在唇上,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手捏住宁玉的下巴,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把嘴里的酒渡给宁玉。

“咳、咳咳……”宁玉被呛到了,酒水溢出唇角,流过下巴,被展鹤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

展鹤接二连三又渡给他好几口酒,宁玉变得晕晕乎乎,白玉般的身子泛上潮红。

展鹤眼眸越发深邃,他干脆把酒杯里的酒撒在宁玉胸口,如同向一块白璧上泼洒胭脂。

“唔……”冰凉酒液让宁玉浑身一颤。

展鹤低下头,唇舌贪婪地舔弄吸吮自己倒在宁玉肌肤上的酒液。

欲望被点燃,展鹤又在宁玉的挣扎下做了个尽兴,鸡巴重重在身体里作乱,浓浊的精液射进宁玉的子宫。

性爱结束后,宁玉双目翻白,甬道痉挛,身体打着摆子。

次日,展鹤依照父亲的吩咐和钟家二小姐见面。

他表现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只是那双眼睛冷得没什么温度。

钟小姐对第一次约会不甚满意。

这个结果令老展总气急败坏,老狐狸觉察出二儿子有猫腻,于是在视频通话中质问道:“你身边是不是有人了?”

展鹤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

“呵,无论是谁都给我断了,”老展总态度强硬,“年底就和钟安安订婚。”

展鹤没说什么,但挂断电话后整个人火冒三丈。

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展鹤做了几个深呼吸,快步走向地下室,他迫不及待地想打开那扇门,门后有他少年时代的一个梦。

另一边,老展总结束了和展鹤的通话后,思虑再三,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三哥,是我。近来身体还好吧?”

“三哥,是这样的,你手底下那些孩子,能不能帮我做个活?”

展鹤和钟安安的第二次约会安排在一星期之后。

吃过晚饭,钟安安邀请他去听音乐会,古典乐沉静舒缓,但不知为何展鹤心底突然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与此同时,一群人避开安保系统闯进展鹤家,这些人统一身着黑色短袖t恤和军绿色长裤,墨镜口罩覆面。

他们迅速锁定地下室并且熟练地打开了门锁。

为首一人向其他人做了个手势,率先闯了进去。

房间里的宁玉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一条大毛毯从上到下盖住了身体。

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群人不就是上回在地下车库堵他的黑社会吗?

宁玉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为了追一千万的债都找到这来了?宁玉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恐慌。

然而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一阵铛啷声,紧接着束缚着他手腕和脚踝的锁链被摘了下来。

宁玉终于重获自由,同时一套完整的衣物被扔上了床。

“劳烦宁少爷,”为首的壮汉粗声粗气地说,“穿好衣服后跟我们走一趟。”

宁玉咬住下嘴唇,心一横,手伸出毛毯,哆嗦着把衣服拽进来。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黄昏时分,瑰丽的红紫色被泼洒在天际,如同火烧。

宁玉双眼上蒙着黑布条,被这群人架着走出别墅,强硬地塞进一辆车里。

“各位大哥,你们要把我去哪儿啊……”宁玉夹在左右两个壮汉之间,像待宰的羔羊。

根本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这可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很快车启动了。宁玉的眼睛被蒙上,视线受阻,逐渐失去时间观念,身体随着车的前进摇摇晃晃。

不知过了多久,车彻底停了下来,宁玉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后他被推搡着下了车。

他被要求一直向前走,走了一会儿,有人说“坐下”,宁玉很听话,缓缓往下坐。

屁股刚挨到椅子,他的双手就被反拧到椅背后,手腕传来冰凉触感,随着咔哒两声响,他被拷在了椅子上。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被揭了下来,宁玉重获光明,他不敢乱看,立刻低下头。

“宁少爷,得罪了。”扔给他毛毯壮汉在他身前站定,身躯像座小山,“你也别怪兄弟几个,要怪就怪你爹妈,他们早点还钱,我们也能早点把你放了不是?”

说罢,他抬起宁玉的脸,举着手机“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这几张我先给宁国刚发过去。”

壮汉拍完照片,吩咐其他几人看好宁玉,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人一开始还很认真,没过多久就懒散起来,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牌的打牌。

宁玉趁机环顾四周。这里是一座废旧的工厂,面积极大,到处都是裸露的墙壁。

外面天色昏暗,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怪吓人的。

这里不可能是市区,宁玉想,八成是郊区。

同一时间,展鹤望着人去楼空的别墅,面沉如水,眼神阴鸷,怒火中烧。

宁玉呢?谁把他的宁玉抢走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没人能受得了。

展鹤瞳孔微缩,意识到这中间一定少不了他那个好父亲的手笔。

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一辆大卡车在海城郊区盘山公路上行驶,开车的男人身材健硕,肩膀、大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手背青筋迸起,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他放在前挡风玻璃下的手机响起响起,男人按下接通。

“喂,是我,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电话那头传来他的老主顾展鹤的声音。

“谁?”男人问道。

“他叫宁玉……”

男人听后嘴角勾起,神情愉悦,“没问题。”

他挂了电话,眼神幽暗,对着手机道:“不好意思,宁玉现在是我的人了。”

卡车一路向前,最后停在废弃工厂边上。男人熄了火,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他身高一米九多,肩宽腿长,一副练家子身材,笑起来有几分痞气。

守在厂房外的小弟见到他,眼神都变恭敬,一个个点头哈腰,规矩极了:“四哥。”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传下去,以后在厂子里叫我高峻山。”

宁玉被绑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有新一批壮汉来换班,宁玉立刻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其中一名壮汉国字脸,小眼睛,嘴唇很厚,其他小弟对他很恭敬,称呼他为“张哥”。

宁玉猜测这个张哥应该是里面一个小头目。

他正想着,冷不防张哥走了过来,边走边粗声粗气问道:“跟他爸妈联系上了没有?”

“没有,不接电话。”小弟回答。

“妈的……”张哥三两步走到宁玉面前,右手猛地揪住他的头发。

宁玉被迫抬起脸来,惊呼一声:“……啊!疼……”

“疼?疼就对了。”张哥狞笑道,“说,你爸妈把钱藏哪儿了?”

宁玉眼角飙出眼泪,又怕又委屈:“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哥显然不信,面色狰狞:“不知道?我看让你受点罪你就知道了。”说罢,他左手勾拳直冲宁玉下腹。

完了,要吃苦头了。宁玉吓得立刻紧紧闭上眼睛。

然而本该击中他腹部的拳头却没有落下来。

张哥的动作被他身后的男人截停了。

“张哥,消消气。”

如果宁玉此时睁开眼,就会发现张哥表情很不自然,浑身僵硬,可惜他因为恐惧闭上了眼睛。

张哥回头看了身后人一眼,表情很无奈,好像在确认什么,直到高峻山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张哥了然,脸上换了副表情,瞬间戾气横生:“高峻山,是你?你拦我做什么?”

高峻山笑了笑:“张哥,四哥说没他命令,谁都不能动这位宁少爷。”

张路听他“张哥”两个字喊得这么顺口,脸上表情古怪,但他不敢拂了四哥的意,于是陪着他继续演下去。

他不忿地“嘁”了声,松开宁玉的头发:“好,高峻山,你很好。我这是看在四哥的面子上。”说罢,他转身招呼其他人,“兄弟们,今天来把大的。”

一群人在他吆喝下走到不远处坐下,看样子是要开牌局。

高峻山无所谓地笑了笑。

宁玉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他偷偷抬头,正好与高峻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宁玉呼吸一滞。唔,眼前这个救了他的男人……好高,感觉能徒手打死一头熊。他脖子和手臂上的纹身看着挺吓人的。

而从高峻山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宁玉雪白的后颈和清瘦的肩胛骨。他心念一动,见宁玉看着自己,压下冲动,痞气一笑,问道:“喝水吗?”

“什、什么?”宁玉没反应过来。

“水,”高峻山很有耐心,“问你渴不渴。”

宁玉这次听明白了,拼命点头:“渴,想喝水。”

“等着。”高峻山转身走到角落,从塑料包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又走了回来。

宁玉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手里的那瓶水,像渴望肉骨头的小狗。

高峻山嘴角勾起,他蹲在宁玉身前,拧开瓶盖,举着水瓶,把瓶口递到宁玉嘴边,道:“喝吧。”

“唔。”宁玉嘴唇微张,露出一截红舌。

高峻山的视线被吸引了,眼神一沉。

随后宁玉双唇含住瓶口,仰起头,高峻山配合他的动作,把水瓶微微倾斜。清泠的水液顺着瓶口过渡到宁玉口中。

高峻山紧紧盯住宁玉被水沾湿后变得红润柔软的嘴唇,以及他因为吞咽而攒动的喉结,呼吸徒然加重。

“唔……咳咳……”宁玉喝足了水,嘴唇离开瓶口。高峻山一时不察,任由水洒在地板上。

“谢谢。”宁玉小声说道。

高峻山回过神来:“没事。”他在宁玉吃惊的目光中把手里的水瓶贴上自己的唇,仰头喝了一大口。

好甜。

“那个……我刚刚喝过的……”宁玉见高峻山竟然用自己用过的水瓶喝水,脸色爆红。他觉得高峻山的举动有些古怪,但鉴于他此时尚且不能自保,不敢大声提出异议。

高峻山像是根本没听见,把水瓶拧紧,空瓶子放到一边,随后他也加入了那群人,坐在一边看他们打牌。

宁玉喝了点水,精神状态好多了。然而半个小时后,喝水的副作用才显现出来——他想上厕所。

他瞥了眼那群壮汉,不敢说话,他又忍了半个小时,然而实在是忍不住了,宁玉鼓足勇气,小声道:“……那个,大哥们,我、我想上厕所……”

根本没人理他。

宁玉只好再次说道:“大哥,我想去厕所。”

这次声音足够大,他保证所有人都听到了。

果然,有人回了他一句:“想上厕所?就在椅子上尿!”立刻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宁玉双颊爆红。宁家破产以来他也算见过世态炎凉,但被这样羞辱还是第一次。

他霎时眼圈通红,小声道:“我真的想去厕所……”

嗓音绵软,表情可怜。

人群中,高峻山站了起来:“我带他去。”

“坐下。”张哥把牌往中间一扔,睨着高峻山。

其他人不敢出声,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高峻山直视着张哥,商量道:“张哥,他要真尿椅子上,对兄弟们也不好。我带他去,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

其他人也跟着好言劝张哥。

“哥,高峻山说的有道理,一会儿就吃饭了。”

“对,就让高峻山带他去,又不用咱们受累。”

张哥被劝得面色稍霁,自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挥挥手:“行,去吧,赶紧的。”

“谢谢张哥。”高峻山道。

高峻山走近宁玉,走到他身后站定。

宁玉小声道:“谢谢。”

高峻山没说话,只干脆利落地解开了椅子上的麻绳,但宁玉的双手依然被反绑在身后。

“站起来。”高峻山命令道。

宁玉很听话地站了起来,他对高峻山的信任又增加了,如果说高峻山帮他叫停张哥的攻击时的信任值是10%,给他水喝是30%,那现在就是50%。

而他对这个团伙里的其他人的信任值都是负数。

也就是说高峻山是宁玉此时最信任的人。

高峻山站在他身后,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配合点。”

宁玉感激地点点头:“我配合,一定配合。”

很快,宁玉被高峻山推着走到厂房外一个角落。

夜黑风高,月明星稀。

高峻山站在宁玉身后,宽阔健硕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嗓音低沉,胸腔震颤:“尿吧。”

宁玉脸面露难色,回头恳求道:“手能帮我解开吗?”他手被反绑在身后,怎么尿?

高峻山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很锐利,令宁玉心头一颤。

“不行,”高峻山开口,“你也看到了,我带你出来已经让兄弟们很不满了。”

言下之意是如果把你手解开,你跑了,他难辞其咎。

“我知道,谢谢你。”宁玉眨了眨眼,姿态卑微,“你、你放心,我不会跑的,这荒郊野岭的我也跑不了。只是……”他面露难色,“我手绑在身后,真的没法尿……”

高峻山挑眉:“没法尿?”

宁玉点点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高峻山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双手摸上他腰际,动作利落地解开了他牛仔裤上的扣子。

“谁说没法尿。”高峻山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宁玉耳畔,让他忍不住瑟缩,“我帮你。”

他们离得太近了,宁玉顿时寒毛竖起,冷汗直流。展鹤的所作所为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如今对成年男人的靠近十分紧张警惕。

宁玉牙齿打颤,想说“不用你帮我”,可高峻山快他一步,“唰”地拉下他的裤子拉链,手钻进宁玉内裤,掏出他的阴茎。

“唔”宁玉轻呼一声,要命的部位落入对方手中,他忍不住身体轻颤。

高峻山的手很大,手上带着薄茧,手心还热,此刻正虚虚地握住他的性器。宁玉说不清是恐惧还是羞赧,浑身僵硬,小脸通红。

高峻山在他耳畔轻声道:“嘘——”

郊区四周万籁俱寂,天上有几颗星子,从厂房里透出零星灯光。宁玉面冲墙壁,背靠男人的胸膛,正被男人握着鸟把尿。

他太紧张,半天都没反应。

高峻山似是不耐烦了,说了句“怎么还不尿”,便用大手箍住宁玉的阴茎底部,向上狠狠一捋——

“啊……”宁玉的性器在高峻山手里一跳,紧接着顶端铃口大开,从中激射出一股水流,簌簌打在前方墙上,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他在高峻山手里尿了出来。意识到这个事实让宁玉羞赧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宁玉双腿发软,片刻后,水声渐小,高峻山把他的性器在手心抖了抖,随后妥帖地塞回宁玉的内裤里,又帮他把裤链拉上,扣子也重新系好。

“尿完了,回去吧。”高峻山盯着宁玉通红的耳根,心情愉悦。

宁玉胡乱点了点头,不敢看他,被高峻山推搡着返回厂房。高峻山把他按在椅子上重新绑好。

过了好一会儿宁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幸好刚才掏出来的只是阴茎……

这一天宁玉经历了太多,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到了凌晨两三点,一阵倦意袭来,宁玉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白天他迷迷糊糊醒来,高峻山拿着水瓶送到他嘴边:“漱个口吧。”

宁玉感激地看他一眼:“……谢谢。”

其他人也没上前阻止,仿佛默认了宁玉交由高峻山照顾这件事。

而且宁玉在人群中没看到那个总是找事的张哥,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午后,厂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玉往门口望去,发现是张哥回来了。

他气势汹汹,眼神狠戾,带着一身怒气径直走到宁玉面前站定。

“……”宁玉缩了缩脖子,向往后躲,可身后是椅子靠背,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张哥恶狠狠道:“宁少爷,你老子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不跟兄弟们交代一下吗?”

“啊?”宁玉抬起头,一脸迷茫。

什么瑞士银行?什么账户?

张哥拉下脸来:“宁少爷行行好,别让我们为难。早点说出来你也能早点回家不是。”

“我、我不知道……”他不是不说,他是真不知道。他爸妈什么时候在瑞士银行开了账户?

眼见撬不开他的嘴,张哥耐心告罄:“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是吧?行。你们,过来。”他朝左右招呼一声,继而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宁玉,“我倒要看看是小少爷你的嘴硬,还是哥几个的拳头硬。”

他使了个眼神,左右两边的壮汉当即会意,走上前来就要教训宁玉。

“张哥,这不合规矩。”高峻山上前一步,再次挡在宁玉身前。

这下别说宁玉本人,就连张哥都感到讶异:“高峻山,又是你小子。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少爷了?”

高峻山面无表情:“张哥说笑了,我只是按四哥的吩咐行事。”

“操,”张哥骂了一句,“四哥的吩咐是把这小子的嘴撬开,问出账号和密码。”

“是,”高峻山道,“但四哥也说过人不能有事。”

张哥面色狰狞:“合着就你小子是四哥的人。怎么着,以为当上四哥的心腹就了不起了?”

宁玉躲在高峻山身后,用他不太灵光的小脑瓜分析当前的局势。

听他们的意思,高峻山是四哥的心腹,张哥和他们不是一个派系的,他们这是在内斗?

黑社会内部也要站队啊。

宁玉暗暗想,他懂,毕竟宁家也是开公司的,虽然他不学无术,但他爸妈偶尔在餐桌上念叨几句公司里的事他还是记住了的。

反正张哥是要害他,而高峻山是护着他的。

面对张哥的质疑,高峻山平静开口:“张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兄弟们着想,四哥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交代。”

“行,你说的有道理。”张哥点头,“这样吧,不动他。”他冲身后人喊了一声,“小六,前天不是送来一批针吗,拿过来。”

“好。”被称作小六的手下转身走了。

宁玉心猛然下坠。针,什么针?他想起看过的电影和电视剧里逼供的情节,吓得要命。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宁玉在高峻山身后小声道:“不要……求求你,救我……”

“张哥,”高峻山眉头紧皱,“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张哥冷笑:“吐真剂而已,心疼了?”

宁玉一听不是毒,稍微松了口气。

高峻山沉默片刻,在张哥和其余人的逼视下,只得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吧。”

小六手里拿着一个针盒回来了。高峻山道:“让我来吧。”

张哥:“你可别耍花样。”

“这么多只眼睛看着,我耍什么花样。”高峻山从针盒里拿出针剂,蹲在宁玉身前,低声道:“忍一忍。”

高峻山这是……让他宽心?宁玉愣神片刻,忽觉手臂一疼,针剂里的药物已经被推进了他体内。

张哥冷哼一声,带着手下去旁边打牌,只等药效发作,不信宁玉不交代。

高峻山没走,注视着宁玉,低声道:“这个药劲挺大的,你……忍住。实在忍不住,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

宁玉望着他,傻兮兮道:“谢谢你。”

吐真剂药效霸道,半个小时后,宁玉忽然感到浑身发冷,如坠深潭,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热得冒汗,像在沙漠中踽踽独行。

小少爷哪里受过这个苦,喊出声来:“救命……好难受……”

昏昏沉沉间,审问一波接着一波。

“宁玉,你爸是不是叫宁国刚?”

“你们家在瑞士银行有没有账户?”

“账户和密码是多少?”

宁玉只知道摇头,一问三不知。

张哥气得半死,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咔”的手势:“四哥说了,到了明天还不老实交代,就把你丢到公海喂鲨鱼。”

饶是宁玉头昏脑胀,也听清了这要命的一句。

可他真不知道啊!

时间滴答滴答向前,已至黄昏,太阳西沉,为破旧厂房镀上一层橘黄色的铁锈,也意味着留给宁玉的时间不多了。

他已经被煎熬了几个来回,冷热交替,药效来来回回折磨着他,他好不容易捱过上一次,获得片刻清明。

一双黑色靴子停在眼前,宁玉费劲地抬起头,视线向上,与来人对视。

是高峻山。

高峻山眉目冷淡,右眉的疤痕让他显出几分痞气,他端着一碗粥,身姿板正,说:“吃点东西吧。”

他在宁玉面前蹲了下来,把粥上的盖子打开,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宁玉嘴边。

宁玉张嘴含住勺子,把粥咽了下去,他望着高峻山,目光之中充满感激。

高峻山边喂他边劝:“你知道什么先说出来,保命要紧。”

“……”宁玉委屈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似乎怕高峻山不相信他,急着证明自己,“他们不是给我打了吐真剂吗,这药效这么厉害,我要是知道我早说了。你千万要相信我!”

高峻山听着宁玉的剖白,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少爷现在对他的信任值估计已经到80%了。

他绷紧嘴角,压低声音:“我信你。你再忍一忍,凌晨我带你走。”

“……什、什么?”宁玉霎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高峻山。

他没听错吧……

“嘘,喝粥。”高峻山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声张,他宽阔的身形挡住了其他人望向这边的视线,继而小声道,“宁总对我有恩。我在你家别墅做过保安,记得吗?就是你高二放寒假的时候。”

宁玉拼命在脑海里搜索高二寒假时的记忆,可他早就不记得了,但小少爷却点头道:“记得记得,我记得你。”

他眼圈通红,喃喃着:“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宁玉自顾自激动,高峻山却沉下脸来,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小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首先,他当年在宁家可不是做保安,而是负责给花园修剪草坪和花卉。其次,那也不是在宁玉高二寒假发生的事,而是在他高三暑假。

高峻山当时是个初入社会的穷小子,徒有一把力气,靠老乡帮忙,好不容易被一位园艺师傅收作学徒,跟着师傅到宁家工作。

谁知道宁玉打游戏打输了,心情极差,出了别墅就见高峻山正在修灌木,他作天作地,说高峻山手艺很差,修的像狗啃,硬是叫管家把他给辞了。

高峻山失去工作,走投无路,机缘巧合加入帮派,得到三叔赏识,一路青云直上。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能有这番际遇,还多亏了宁玉,当然了,他受的苦也是拜宁玉所赐。

他当然要好好“报答”这位小少爷。

宁玉根本不知道这些前尘往事,此刻高峻山之于他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看着高峻山的眼神里充满孺慕之情。

高峻山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稍安勿躁,然后举着空粥碗离开了。

宁玉有了逃跑的希望,咬着牙硬挺着。

好不容易挺到半夜,就在他以为要获救的时刻,又一轮药效发作了。宁玉身上冷热交替,牙齿打颤,浑身冒汗,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又不清醒了。

恍惚间他被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清凉的液体渡入他口中,宁玉逐渐恢复了理智,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大货车的副驾驶位上,开车的人正是高峻山。

他这是……逃出来了?

宁玉大喜过望,刚要说话,高峻山扫了眼后视镜,沉声道:“别高兴太早,后面还有人在追。”

宁玉瞟了眼后视镜,发现后面有辆面包车追得很紧,他顿时紧张起来。

高峻山扫他一眼:“怕不怕?”

宁玉实话实说:“怕。要是被抓了会怎么样?”

“喂鲨鱼。”

宁玉一颗心高高悬起,手指蜷缩,轻声道:“高峻山,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用背叛他们。”

说完宁玉又担心高峻山真的后悔,会掉头把他送回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高峻山的表情,许以承诺:“你、你放心,等我们安全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有钱!”他胡乱盘算起离婚后能得到的财产。

“我有套房子,挺值钱的。哦,对了,我前夫还给我留了几百万现金……都给你……”

高峻山双手用力,猛打方向盘。宁玉一个不察,头“咚”地一声磕在车窗上。

“啊……”宁玉掌心揉了揉额头,表情有点委屈。

小少爷皮肤白,娇贵,一碰就红,高峻山飞速扫了他一眼,嘴角绷直:“扶好,先把他们甩掉。”说罢,他脚踩油门,车子加速,“嗖”一声飞了出去。

宁玉迅速抓住把手,身体随着车子左右摇摆。太刺激了,他心脏都提到嗓子眼,肾上腺激素狂飙。

半个小时后,后面的车没影了。

“甩掉他们了吗?”宁玉小心翼翼问道。

“嗯。”

得到肯定答复,小少爷总算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药效又发作了。

宁玉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他敏感地感觉出这一次跟前几次不太一样。一上来就又热又燥,如万蚁噬心。腿间那根性器硬了起来,下方那个更难以启齿的地方流出汨汨水液。

“唔……”宁玉并拢双腿,面色潮红。

高峻山问道:“难受?”

宁玉点点头:“嗯……你车里有水吗?我、我喝点水就好。”

高峻山歪头看他一眼,斩钉截铁道:“没用的。”

宁玉抬起薄薄眼皮,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怎么会没用……?”

车窗外夜色深重,又浓又黑,光影略过高峻山深邃的眉眼。

他五官锐利,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宁玉下身,说道:“给你打的吐真剂里面混了很多东西,其中有催情成分,不发散掉就会一直反复发作。”

“……催情成分?”宁玉反问。

“对。”高峻山嗓音低沉,语气淡淡,像在平铺直叙:“你鸡巴是不是硬了。”

“是不是想做爱?”

宁玉顿时怔住,这话太冒犯了,然而当他用仅剩的一丝清明观察高峻山时,他发现对方根本面无表情,没有半分狎昵之意。

他含糊地“唔”了声。

高峻山道:“之前那些欠债的人都被这样对付过。烧到最后,要是不发泄出来,人会变傻。”

变、变傻?

宁玉哆嗦了一下,牙咬着下唇。

高峻山没理他,继续往前开。

过了会儿,副驾驶座上传来很轻的嘤咛声,宁玉的手搭上高峻山的手臂,嘴里喘息道:“高峻山……我、我好难受……”

高峻山无动于衷:“再忍忍,前面有个小旅馆,我帮你花钱叫人。”

叫人,叫谁?宁玉眉头拧紧,搭在高峻山手臂上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泛白。

片刻后,他听见高峻山问他:“一会儿是给你找个女人,还是……”昏黄灯光在男人英俊桀骜的脸上一扫而过,高峻山声音低沉,好似调情,“……找个男人?”

宁玉头昏脑胀,凭借本能摇了摇头。不要,他不喜欢女人,男人……男人也不喜欢,男人把他害得好惨。

顾岩、展鹤……

不要!

宁玉眼神直愣愣地望着高峻山。他想,这人真好,为了帮他逃跑,背叛了自己的帮派,害得要和他一起逃亡。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真心过。

此时在宁玉眼中,高峻山比顾岩和展鹤都强一万倍。

宁玉这样想着,整个上半身都凑了过去,他用双臂环住高峻山的右臂,在胸口蹭来蹭去。催情药让他浑身燥热如火烧,双腿间的性器硬得快要爆炸。

小少爷嘴唇嫣红,微微张开,吐出热气:“我……我不要女人,也不要男人。高峻山、你、你帮帮我……”

“呲——”卡车突然停了,车轮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高峻山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侧脸线条无比冷厉,他偏过头,望向宁玉,问道:“你说让我帮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宁玉已经烧迷糊了,嗫嚅道:“就是……帮我……”他边说边拉扯自己的上衣领子,t恤领口被拉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做爱?”高峻山俯视他,居高临下,眉眼低沉,山雨欲来。

宁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做……做爱?”

唔,其实做爱也好,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舒服就行。他现在太难受了,迫切地想要释放。于是宁玉囫囵点了点头。

“确定吗?”黑暗中,高峻山像头蛰伏的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宁玉有些不耐烦了,他热得快融化了,急忙道:“确定,帮我,和我做……”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身体一轻,高峻山一只钢铁铸造般的手臂揽住他的腰,把他整个人从副驾驶位提了起来。

宁玉被他抱到腿上,眼前是男人的胸膛,后背抵着方向盘,鼻腔里充斥着纯男性的气息,让他既害怕,又渴望。

身体叫嚣着要发泄,性器硬得不像话,双腿间的雌穴更是湿得能流出水来。

宁玉抬起头仰望高峻山,男人短短寸发,肤色古铜,五官锐利,右眉的疤痕让他显得尤为英俊桀骜。

他脸红心跳,双手抵在高峻山胸口,手指蜷缩。

高峻山也凝视着宁玉。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如今落魄潦倒了,可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令他魂牵梦绕,光看着就让他的鸡巴硬得发疼。

小少爷烧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泛着盈盈水光,鼻梁挺直,嘴唇红润。

高峻山一手抚上宁玉的脸,他掌心粗砺,带着枪茧,而小少爷则皮肤细腻,光滑得如上好绸缎。

“唔……”宁玉不自觉把脸贴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似乎这样能解渴、止热。

高峻山瞳孔骤缩,虎口钳住宁玉的下巴,脸缓缓迫近。当两人的嘴唇离得越来越近时,宁玉却率先撇过了脸。

高峻山霎时面沉如水,目光暗下来。他自嘲一笑。

也是,只是纾解欲望而已,他怎么会认为小少爷是有心的。

宁玉被男人的气息包裹,身上越来越热,他稍微抬高身体,在高峻山大腿上前后磨蹭,试图缓解腿间的空虚难耐。

高峻山嗤笑一声,把驾驶座座椅往后调,伸手把宁玉向后推。

宁玉上半身向后倾斜,后背紧紧贴着方向盘,两人之间的角度变大。

紧接着高峻山把宁玉的外裤连同内裤一把扯下。宁玉非但不阻止,还傻兮兮地配合。他实在太热了,脱掉反而凉快。

宁玉下身赤裸,失去裤子的遮挡,阴茎直挺挺立着,尺寸不大不小,这个地方至今都没用过,还很干净,粉嫩笔直的一根,由于情动铃口渗出水液。

“唔……”在本能的驱使下,宁玉伸手握住阴茎,当着高峻山的面上下捋弄,嘴里发出不满足的呻吟。

高峻山眯起眼睛,将宁玉这副骚浪贱的样子收入眼底。

他早就知道宁少爷是个骚货。

眼前的宁玉和多年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少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刹那间前尘滚滚,将高峻山拉入记忆的漩涡。

那年夏天,高峻山跟随园艺师傅到宁家别墅做工。

宁家家大业大,室内室外占地广阔,黑色铁门后是草坪、白色喷泉和花园,紧接着是别墅主楼,主楼后方则是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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