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于阎崇国境周边的散兵团,在短短几月时间里被尽数剿灭。
寥寥余党逃窜他国境域,早已无法给阎崇边境带来威胁。
制霸忌域之地的阎崇将领,竟在忌域战役之外夺得胜战威名。
军队还未归朝,胜战的消息便已传遍的整个阎崇上下。
秦蛮这个名字,不再仅与忌域之地相联,更无人再提及他奴人的身份。他的阎崇的荣耀,是人们心中镇守安定的象征。
就连各方遥远的边土都无人不知他的事迹,人人皆道只晓阎崇将,不识阎崇帝。
细绒的雪漫漫而落,不急不躁。
薄薄的落雪汇聚在毛裘的表面,将秦蛮的玄色披肩覆盖了一层浅白。
旧伤留了后遗症,傲然身姿下,秦蛮握着缰绳的一手不止的颤抖着。
“这还只是手抖,那腹上背上的伤不好好休养啊,以后有得你受。”
大千裹着一身兽皮,在旁的马背上冷不丁的自顾自叹着。
又是不知疲倦的赶着回皇都,大千猜都不用猜都知道,还不是为了见那位掌家小姐。多余的话他也不愿去说,说多了显得自己跟个家老爷子似的,还不如学着闭嘴。
石头往后回望着不见尽头的行军。
心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秦老大,要把奴兵们,一起带回皇都吗?”
“先带去皇都兵练营安置。之后,再让陛下定夺。”
秦蛮的话中气十足,丝毫没有因遍体战伤所影响。
那时,数以万计的逃奴求请加入军队,秦蛮冒着秦家军的反对,毫不迟疑的收纳了他们。
散兵团一战得胜,还多亏了这个决定。
没有这些奴兵的誓死相随,以秦家军的人数根本无法敌得过散兵团。
既然自己能成为阎崇的将军被世人所接纳,他们又何尝不可?
秦蛮体会过在宅庭深处里当成畜生一样的过活,并非全是怜悯,是因为他们有能有为吃苦耐劳战勇无畏,成为士兵或许是他们更好的归宿。
前路余震波动得身下的马匹躁动。
黑压压的一片铠甲士兵朝着秦蛮一行人的方向赶来。
在看清那些高举的阎崇旗帜后,大千打趣笑道:
“看看,以我们现在的身份,陛下都要派人来迎接我们!”
石头略显兴奋,咧着嘴笑道:
“这么多人啊!陛下也太看重我们了吧。”
来势汹汹的阎崇军队并不像是以礼相待的模样。
为首的将领身骑马匹一身银甲,身后骑乘紧随的是两个穿着官服的大人。
“秦将军。”
那银甲将领止住了马蹄,远远向秦蛮拱手执礼。
他礼数虽无差池,但脸上写满了鄙夷。秦蛮于民心敬仰,可于朝中来说,朝臣畏惧他七分蔑视他叁分,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尊他敬他。
眼前的银甲将领倒是失了分平日的厌恶,更多的却是难掩的得意。
他从怀中抽出一本文折,高举在手,喝令道:
“我遵陛下之命,来此擒拿罪臣秦蛮及其党羽部下!”
他言令方落,身后的军队从两侧涌出。马蹄声震起地面碎石,一把把利刃出鞘,尖锐声刺破寒空。
“我们有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