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往来的是一对一对的情侣,于恒走进一家超市,想买一瓶水。
这盒巧克力因为临期盒子又在运输的过程中被挤扁了,三折处理。
于恒犹豫了很久,花钱买下了巧克力。
店员以为他要送给女朋友什么的,偷笑他寒酸。
于恒没有介意,坐在街头剥了一颗给自已。
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给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后面他把自已留下的往返的车票,看过的电影票,和去过的一些博物馆的票根都小心翼翼的收在了里面。
这是他存在过的全部痕迹。
纪经年觉得自已是死了,自已应该死了,他也希望自已已经死了。
可是他没有,他还是醒过来了。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透明玻璃射进来的一束光,他翻了个身,看到旁边摆着那个铁盒子。纪经年把铁盒子拢在怀里,缩成了一团,失声痛哭。
他永远永远失去那个男孩了。
于恒早就在盘算自已的后事了。
于恒说,“我死了以后,你把我火化了,骨灰随便你处理。不过我还是想洒了,我没走过几个地方,想看看别的地方。”
你是自由随风了,那我怎么办?
“其实我要是埋了也不会有什么人去祭奠,我知道你会去祭奠,可是我不想让你总去。”
“你最好还是选一天,把我忘了。”
他火化之前文女土文纪经年要不要去看最后一眼,纪经年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一个人去了停尸间。
男孩早就瘦的脱相了,在停尸间里冻得脸色青青白白的。
他握住于恒的一只手,想把于恒捂热了。
但都是徒劳。
“你这个小孩,下辈子早点来找我好不好?”
“还是不了,下辈子我去找你吧。”
文女土以为儿子会理智一些,直到纪经年抱着于恒的骨灰不肯下葬……
文女土在自已家的祖坟里为于恒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带着纪经年去看过。纪经年不同意,抱着骨灰罐不肯撒手,也不肯下车。
像是闹脾气的孩子。
他把纪经年领到寺庙里,真一大师恰好闭关,等待真一大师的那段时间,纪经年在寺庙里酗酒,文女土只好又把他带了出来。
文女土担心儿子的状态,又把他带回家,纪经年天天在家里闹。
纪经年那段时间做了很多荒唐事。
他抱着于恒骨灰盒,喝多了酒驾,去闹市中心放烟花,被扣进派出所。
彼时纪瞬年已经是b市市长了,所长得知扣的是他弟弟,诚惶诚恐的给纪瞬年打电话。
纪瞬年得知弟弟闹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