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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隐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乏力,好像被车轮辗过一般痛苦。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却惊骇地愣在了原地——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二殿下竟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身边。
不是梦……
他颤抖着伸出手拉了下被子,才发现虞锦行并非一丝不挂,其实还穿着一件白色薄衣,只是滚落下去些许,露出光滑白净的脖颈和胸膛,让他稍稍松了一气。
看样子,吃亏的不是殿下,万幸万幸。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苏隐痛苦地闭上了眼。他竟然……那么浪、那么贱,殿下一定厌弃他了吧。
他记得,那盏茶是他的一位师兄,齐恒递给他的,他刚喝下便浑身燥热难耐,齐恒便趁机强迫了他。他就这样恬不知耻地在齐恒身下浪叫,发泄一次后才恢复点神志,慌乱间将齐恒砸得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他想逃,却又被齐恒的待从围住,幸好这时虞锦行听见响动上来察看。
苏隐当时羞愤欲死,他还记得年少英俊的殿下看见他大腿间的白浊时露出的愕然神色,但殿下还是救了他,将他带进厢房里。结果那药劲又上来,加上苏隐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他竟然在屁股里还含着别人精水的情况下去勾引殿下!
像最低等的妓子一般,浪叫逢迎,又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摇臀求欢。他不敢相信,连烧火图都没怎么看过的自己,怎么会作出如此淫荡下贱的举动。
苏隐还未回过神,虞锦行却是“睡眼惺松”地睁开了眼,语气有些疑惑:“苏先生……你醒了?”
苏隐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变白,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他心里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虞锦行倒非常“善解人意”主动开口道:“昨日情况本殿已查明,是齐大人欲图谋不轨,本殿原想禀告父皇,但想来此事有关先生清誉,还是由苏先生自己定夺吧。”
闻言苏隐起身欲跪,又因身后的异样倒了回去。虞锦行适时伸出手揽了一把,他便撞进了虞锦行怀中。
这个比他小了快一轮的少年胸膛却结实有力,他趴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难得的温柔、泪水慢慢地溢满了眼眶:“殿下……多谢殿下呜……”
虞锦行另一只手抚上苏隐的脊背,漫不经心地安慰着,若有所思。
摄魂术虽然可以篡改记忆,但虞锦行本人并不知晓篡改过后的记忆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过看苏隐的反应……肯定相当有趣就是了。
高傲如苏隐,这个从来都看不起他的人终于有一天只能在他的怀里抽泣乞怜……当真是快意啊。比起杀了他,果然还是一寸一寸折了他的傲骨,更令暴君有复仇的快感。
……
可现在,郑宓却和他说,苏隐对他表现出的轻视,是为了他好……怎么可能?
苏隐……小四的表舅……为他好?
这三个词本就不谈放在一起。
虞锦行猛然拂袖掀翻了茶盏,“啪——”的一声,吓得郑宓脸上轻佻的笑意浅了些许:“殿下?”
郑宓隐约猜到了什么,收起先前的兴味,故作嗔怒道:“可是嫌宓儿泡的茶不好?”
虞锦行果然也立刻止住怒气,深深看了郑宓一眼,道谢辞去。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不,朕不信苏隐,他明明从不肯正眼看朕……不,这一次,他确实没有理由恨朕厌联,那……是谁?对,定是有人背后作乱。”
齐家,没错,前世就是他们算计了苏氏……
虞锦行只觉头痛欲裂。他有那么恨苏隐本人吗?不,当然不。他恨世家的所有人,不过是因为苏隐曾经离那个求而不得的他最近,却不愿给予他他想要的温情和爱,于是便承受了他大半的怨憎与根。
说到底,是他自己自私罢了。
从前他想要爱没有人愿意给他,于是他不再渴望爱,并开始恨每一个人。结果现在告诉他,其实并非全然没有爱?
没有噬心蛊,他也还是在不断任由自己沉溺在恨意中,这么多年……还真是毫无长进。
暴君轻轻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
郑宓伸出两指捻了捻兽炉中的香灰,靠近一闻。果然,是南疆情香。
他又把玩着还剩半口茶的杯子,只消晃了晃就知道,这是激得男子后穴情欲的兰露。啧,便是最健硕神武的男人,用了它也会变成只会摇臀扭腰的骚货。
他瞥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东西还挺齐。
“齐大人怎么躺在地上,还不快抬去齐府,莫不是‘马上风’了不成……”
待从立即会意,给齐恒灌上媚药,拉去了后院。
郑宓回想起虞锦行离开时脸上又茫然又委屈暴君:?的小模样儿,不由一笑:
“美人啊……还是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