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就来气。
你说他贪图美色,可是他每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不让她做;你说他是正人君子吧,他又三番五次光临邀春楼,要么看她跳舞,要么请她喝茶。
她还听说他有一次邀请彩衣姐姐独处,非但没有享受美人的服务,倒是把美人绑起来了。
总之就是个怪模怪样的男人。
思及此,她来了几分玩心。
当他准备斟茶,她绕到他身后柔弱无骨地贴了上去,“梁公子,春宵苦短,喝茶是灌不醉的。”
“……玲珑姑娘,你不必……”
“不必什么?”她的手指抚过他的侧颈,从他的嘴边抢走茶杯,浅饮一口,再趁他怔愣之际掰过他的下颚,印上他的薄唇。
茶水随着她的舌尖渡去他的口中,苦涩的茶味和清甜的津液混杂在一块,化作朵朵红云在他脸颊上绽开。
“唔唔……玲珑,玲珑姑娘……”他慌乱地挣开她,不慎打翻她手里的茶杯,立即被他稳稳接住。
玲珑凤眸微闪,意识到他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
“玲珑姑娘……”他看到她眼里愈发浓厚的兴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盯住的猎物,内心深处又升起隐秘的悸动,搅乱他伪装的平静。
只见她眼珠子一转,露出委屈之色,“若是公子再来耍我,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这招以退为进打得梁峥措手不及,手中的茶杯晃了晃,微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也未察觉。
“玲珑姑娘,我没有戏耍你的意思……”
“没有耍我的意思,那你何必再为我花费银子?”玲珑上前一步,仰头直视他的面容,“难道你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这里的姑娘就是要为男人献上姿色?”
她将他质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步步倒退到床榻边,手里的茶水倾洒无余,溅湿他的前襟,而他丝毫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满心只想着她所说的问题。
他垂眸看到她娇媚的容颜,仅有的理智死死遏制住抱她的冲动,可他又忍不住试探一句,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
“所以……你如何献上你的姿色?”
她察觉到他的心绪变化,抬手抓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香甜的气息再次溢满鼻腔,他感觉到她香软的舌尖钻进唇齿间,像是偷腥的猫儿,撩拨了男人的心弦就想溜之大吉。
梁峥呼吸一顿,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下意识不想让她离开。
“你轻些……”她的娇呼唤回他的几分理智,立即松开了她。
他将茶杯放到一边,牵起她的手细细查看,果然留下一圈红痕。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险些失控了,难免有些懊恼,“抱歉,我去为你找些消肿的药膏……”
“等等。”玲珑反握住他的手腕,疑惑地说,“还没开始做呢,哪里需要什么消肿药膏?”
“开始做?”
“怎么,你不打算行房?”
他再一次见识到她的大胆直白,也有几分被猜中心事的逃避。
“你说不会再耍我,可是谁知道你这一走,是不是留我独自发呆一整夜?”
她好歹是活了三世的狐狸,眼前的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她自有对数。
“玲珑姑娘,我定然会回来。”他的解释呆板而乏味,唯有耳后的红晕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这话不是作假,她的美名人人皆知,自然有人好奇高价夺走花魁初夜的男人是谁。
只要明早他大摇大摆地从玲珑的厢房出去,就能进一步坐实他放荡败家的传闻,所以他打算留下来喝一整晚的茶水……
梁峥对上玲珑直勾勾的眼神,那种被她狩猎的感觉再次出现,既是警示他事情可能要出现超过预期的状况,又是诱导他留在这里,期待着两人之间留下更多的羁绊。
正如他第一次看到她在迎春台上华丽起舞,他的目光就被她的身影吸引。
他所见的她并不是为了生计而刻意释放的谄媚之色,而是因为自信而浑然天成的魅惑之态。
她就像绽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即使她与猎物之间横贯着白骨累累的忘川,仍然蛊惑着无数人趋之若附。
他不能否认他已经被她捕获,但他也不能忽视此次前来另有目的,所以,他知道现在不是袒露心扉的好时候。
然而,他压根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妮子只要确定了他的心意,她就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
“消肿的伤药嘛,枕头底下就有。”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似是催促他去拿药,实则已经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容姨早就给我备了一瓶,她说这世间没几个男人算得上温柔,总是会伤到姑娘家。”
他听出她语气里的抱怨,显然也把他当做粗鲁的男人。
他一边记着以后要注意些力道,一边走回床边寻找所谓的药膏,试图将功补过。
可是他翻找了一会,枕头下什么也没有。
“玲珑姑娘,枕头……”他说话到一半,突然被她推倒在床上。
当他还在惊诧于她突然爆发的力气,她已经熟练地顶开他的双腿,将膝盖逼近他的胯间。 他惊愕茫然的神情让她的玩心愈发活跃,活脱脱像个欺负良家少男的恶女,欺身压住他的胸膛,让他无处可逃。
“放心,我会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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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对猎物都比较主动,言语和行为上会有一点点调教性质,所以下一章就是对二愣子梁峥的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