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察觉到那道封印被自己破开了几分后,她才收回力量,徐徐起身,迎上了那个身穿长袍的身影。
来者毫不在意身后人群的目光,径直向篝火边的二者走来,止步之后脱下外袍,俯身将其盖在了启的身上。
瓦勒莉默默伸手去靠近火焰的边缘,感受着驱散夜间寒意的温暖,反问中带着戏谑,“冷吗?”
埃弗摩斯:
她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只是看着他让启枕在了自己盘坐着的腿上,披散着的褐色长发还有几缕骚刮在启的颊侧。
“喂,新任风神,可否告知你的名讳?要知道,你之前偷听的时候可是我没有让你暴露。”
面容冷硬俊朗的神明终于抬眸回答道:“我名,埃弗摩斯。”
“带来希望的再起之风么。”瓦勒莉意有所指地将视线移到启的身上,“那你可还真是有负于你的名讳。”
埃弗摩斯不置可否,良久后才答道:“我有愧于善之法则,但我无法违背众神的意志。”听上去像是权作一个迄今为止种种为之的解释。
瓦勒莉神情复杂,“那只能说明你还不是神明的完全体,你方才也听到了善之法则的真心之言,难道在你看来,心中就不曾有过一分一毫的触动吗?”
埃弗摩斯淡然地望着她质问的神情,“所以我会和他一起前往诸神为他设定好的终局,在此之前护他周全。而最终,作为“工具”的我,也只能以绑定神魂相陨的方式来补偿他。”
“至少到了那个时候,他的身边会不再孤独。”
瓦勒莉开始重新审视他,“我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希望你日后不会有后悔的时候。况且,我不觉得你此前护住了他的周全。”
她听得对方忽而又道:“战神没有错看你,也多亏了你擅长解意的特性,能替他消除掉一些夙念。”
这种语气听起来倒真像前任风神,于是瓦勒莉彻底琢磨不清他的心思,不过那显然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范畴。
她看着眼前这幅诡异而又和谐的画面,在心下叹息,最后再正色劝诫道:“风神,以他这种脆弱的状态,你明明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真心就能轻易得到他的信任,可是你却偏生弄巧成拙,造成了如今这种僵持的局面。”
埃弗摩斯为启掩好了衣袍的边角,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漠然地注视着瓦勒莉。
“我的意思是说,托付真心比你那想当然的生死相随更能算作是对善之法则的一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