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那么多了!”
“啪!啪啪!”突兀的爆炸声击破幽静的院落,守卫的亲兵下意识拔刀四顾。
“声音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其中一名士兵道。
另一个士兵注视着院落的情况,冷静道:“别管,我们的职责是守卫大小姐。”
威远侯正在听手下将士们汇报戍边的情况,听见花炮的声音,将士们一顿,威远侯笑了声,眼里含着宠溺,“这不省心的小丫头……”
“他们走了吗?”苏雅儿猫在花丛里。
顾铎摇摇头,心里升起敬佩,感慨道:“侯爷的亲兵不会中这种计,哪怕是真有人杀来,他们也会守到最后一刻。”
苏雅儿听着顾铎不合时宜的感叹,咬牙切齿,“可恶!”她从花丛中直起身,气冲冲走到院门,一把推开院门,左右亲兵见到她,微微颔首:“大小姐。”
苏雅儿气恼,“去告诉父亲,我要见他!”
亲兵木着脸:“侯爷说不需要传达任何小姐的需求。”
“那我……”苏雅儿展开香帕往门槛上一铺,坐下来,“那我就坐这儿!”
亲兵肃容,“悉随尊便。”
顾铎见小姐耍起了性子,隐入暗处遁了。
苏雅儿双手撑颊坐在门口,她的院子夹在哥哥和父母的院子之间,哥哥若是去寻父亲,必然要经过她这里,若是运气好逮住哥哥,必然让他跑不了。
苏言叙去长乐房花重金买了个色艺双绝的清倌儿,这容姿才情,配那臭小子是绰绰有余了。
带着人回府,他打算先行劝说,遂带着人去了软禁陆是臻二人的偏院。
亲兵见是他,自动放行。
陆是臻此刻正难受,他猜自己或许是心病,惴惴的恐惧始终萦绕在心头,压着他身体都显出不适。
张鹤鸣努力用自己从爷爷那儿学的皮毛给他推拿,但收效甚微。
“按这里真的没用吗?”张鹤鸣搜肠刮肚地回想爷爷当时的话,“应该是这样啊……这个风池穴……”
陆是臻把他的手拉开,“别按了,回头被你给治死了。”
门“吱”地一声被推开,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容姿昳丽,倒是悦人耳目。
来人正是苏言叙,带着刚买的清倌儿莲弦。
张鹤鸣发出没有见识的声音,“这姑娘真好看!”
陆是臻本不轻易评价别人容貌,闻言却攒了眉,压低声对张鹤鸣不满道:“比起雅儿小姐差了许多,你和她在一起呆那么久怎么也不见你赞她一句?”
张鹤鸣歪头想了想,道:“可能觉得那是是臻你的心上人,没把她当寻常女人来看。”
陆是臻一噎,“好吧。”又拍拍张鹤鸣的肩,“好兄弟。”
苏言叙走进屋,自来熟地笑道:“陆少侠、张少侠,住得还习惯?”
陆是臻已经从软榻起身穿好鞋,朝门口走去,近了,止步,拱手作揖,“苏大人。”
苏言叙摆摆手,“叫什么大人,我痴长你几岁,托大让你叫一声言叙兄可好?”
张鹤鸣对苏言叙没什么好印象,趁机刺他,“之前在河滩是臻称你言叙兄,苏大人可生气了。”
陆是臻暗踢张鹤鸣一脚,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可逞口舌之快。
莲弦亦步亦趋缀在苏言叙身后,闻言偷偷瞥那少年一眼,心道是谁那么大胆子敢讽苏大人。
高高的少年郎,身板儿健壮充满朝气,但依然比不上苏大人一根指头,情绪直白简单,不是傻就是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