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心头微苦,不同她目光一接,微微别过脸去:“……也罢,当面扯谎这事我本就不擅长。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到底是因为秦始皇并未将六国王室斩草除根,而如今李唐皇室衰微,哀帝又为朱温所弑,即便我们有心拥立皇室,又去哪里找一位‘义帝’出来?”
“自贞观年间至今三百年,有一隐秘组织仅为李唐皇室效力,名唤‘不良人’。可在大唐覆灭前夕,忠心耿耿的不良帅却率众销声匿迹。世子以为,这是为何?”李云昭不答,却讲起另一桩似乎不相干的事。
“莫非……你想说那不良帅暗处蛰伏,寻机兴复大唐?”李存勖思考一瞬后发问。他年岁尚轻,不知道不良帅的厉害之处,也不知他父王这些年假作不问世事,正是因为忌惮那不良帅。
李云昭缓缓道:“我那阿姐曾告诉过我……长安大火中,昭宗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他确实天赋异禀,这段男女对唱切换得丝丝入扣,毫不犹疑。男声温润,女声娇柔,果真唱得比台上的优伶还强。
他今日难得把长发束起戴冠,露出整张俊脸,比平日的散漫多几分端庄之意。他父亲是西域沙陀族人,母亲是中原贵女,生得他高鼻深目,轮廓凌厉,相貌冶艳。现在他这样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眼中情意万千,实在叫人……很难招架得住。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他缓缓唱道。
**
这个时代梁祝故事才刚刚出现记载,未必就有了戏文模式,我这边为了剧情不太严谨。而观音在唐初多为男相,到唐末出现了比较多的女相,从此不敢看观音倒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