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牌原先确实是有香火供奉的,但如今因为受到宅子的影响,上面的白色已经消散得几乎没有了。
突然,她衣袖里爬出一个小小的纸片人来,扯了扯她的袖口。
小人没有五官,只有胖乎乎的四肢,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什么。
“你知道?”云泱问它。
小人点点头。
“你去。”她指尖一弹,那纸片人被弹落在地上,看起来摔的不轻,它坐起来晃晃脑袋,爬起来朝一个方向走去。
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桌布下。
云泱站在原地等待,背后却风声渐起,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起来。
穿着旗袍的美人似是无动于衷,低敛的眸不动,只衣袖下的手微抬。
黑色触手不过须臾之间便已经逼近挽着发丝下的颈间,竟是想直取她的性命。
月色荷叶袖摆动,纤白的手指扬起,不过一息之间,便徒手在空中画下了一个阵法,云泱转身,低跟的白色皮鞋发出细微的声响,脸颊的发丝落下一缕,抬眼时,黑色的触手已经跟空中透明的阵法对撞,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半落的青丝无风自动,身材纤瘦的人儿站在大堂中,面前是被遮的漆黑一片的大门,整个空间中,只有烛光摇晃,照亮云泱面前骇然的庞然大物。
无数的触手交织在一起,正不断地拍打透明的阵法,触手上面遍布黑色花纹,诡异却带着别样的美感。
云泱能看见它身上缠绕的无数黑线,密密麻麻,那黑色的触手就是由黑线化成,为其中的“人”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她端详片刻后,便再次转过身去,不去看污了眼的怪物,只等着小纸片人给她把东西带过来。
一个只能寄生于人体的不知名怪物罢了,时间未到,她倒还不屑于出剑。
怪物看自己被这样冷待,发起怒来,拍打阵法的力度更加剧烈,但既然是阵法,那便要破阵才行,岂是能蛮力破坏的,它注定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