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现在实在没有别的想法,她头都大了。
姜清元离开书房之前,对姜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代替你跟金哥道歉的。”
书桌后的姜曼动也不动,恍若未闻。似乎已经累到极致也不想再与他争辩。
又隔了片刻,一声平静透着坚决的关门声。
只剩她独自一个身影的书房里静寂一片。
“啧。”
姜曼抬起头时,神色已然是变了,和刚才相比换了副神情。她随手扯掉身上披着的外套,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满脸疲惫。
“感情牌也不管用了。”
曾经李雨菲问过姜清元要是他妈妈知道他是gay了怎么办,姜清元果然很了解姜曼,当时就说姜曼不会生气太久,她行动力极强地很快会着手寻找解决办法。
姜曼就是这种人。
但即使是她,姜清元这次的坚决和叛逆还是让姜曼都感到头疼了。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姜曼面色凝重,拧着眉头看着一桌煜煜生辉发光得刺眼的宝石。
姜清元独自走出了姜家大门。
经过昨天一整夜大雨的洗涤之后,天空的颜色焕然一新。空气清新中带着湿润,路边草木的叶子绿得发亮。
一阵微风吹过。姜清元整理了一下自己刚从书房出来后的心情。
他独自沿着家门口的这条路往外走。
金哥说要在外面等他的,应该就在前面了。
因为姜清元昨天他是直接从棋院跑出来的,一会儿他得回棋院了。那边的人应该已经都在找他了。
没让他独自走得太远,片刻之后一声熟悉的机车声浪在身后响起。姜清元回头看去。
那个身高腿长的骑手身影,一看知道是金哥。虽然他现在还戴着一个帅气的头盔,玻璃面罩反着冷酷的光。
酷炫的重机车在开到他面前时明显放慢了速度,轮子慢吞吞地滚过路面,一直到姜清元所站着的地方,车子还在接着往前——
——开过头了,姜清元刚想开口,眼前忽而出现一束无比娇艳的正红色玫瑰。
姜清元一愣,随后神色温和下来。
还以为金哥刚才去哪里了,原来又去找玫瑰了。
金十八背上背了一个没有拉拉链的书包,里面一束开放得十分漂亮动人的玫瑰花,刚好开过头,就是为了把花正正好好地呈送到姜少爷面前。
别说,骑机车的金十八背着包,里面还装着一束玫瑰花,真的瞬间有种在谈一种青春洋溢的恋爱的感觉。
哦不对,他本来就是24岁。姜清元在心里笑。
而且这个用来装玫瑰花束的书包好眼熟,还带透明小窗户的……
“呕——”里面被玫瑰花枝挤到没有空间的丧彪终于怒骂出声,老长一串的:“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可以听出来,骂得可难听了。
金十八给姜清元的玫瑰花每一朵都是仔仔细细打好刺的,不用担心它的安危。
“……”看着这一幕的姜清元哑然,眼中溢出笑意。
他说呢。
骑手没有说话也看不清此时的表情,只是一停下车后,戴着机车手套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要伸过来摸他的脸。
“……没有噜噜脸。”躲开这人的触碰,姜清元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姜清元也是刚刚才知道。金哥原来是有头盔的啊,还不止一个。除了他自己的还有姜清元的份儿。
所以他以前单纯就是不想戴而已。法外狂徒无疑。
但上次的举牌事件过后金十八已经把头盔焊脑袋上了,每次骑车必备。
在接姜清元回棋院的路上,一路上呼啸的风声中,金十八问了他一句:
“你妈妈……没有跟你说什么吧?”
他这会儿心里紧张着呢,似乎等了好一会,才听后方姜清元的声音说道:“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
“……”金十八转回脑袋,目视前方:“一会儿跟你说件事儿。”
该来的总要来的。
后座的姜清元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还抱在金十八腰上的一双手臂紧张地圈紧了几分。
到了目的地,载着两人的摩托车在路边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