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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看客、拾陆 话别离(1 / 2)

庄天湛离开的那天寒流来袭,黑虎跟阿瑛虽然知道牠们饲主在外头打架,还被吴明澈发现了身份,但牠们两个有吃有喝又睡得饱,什麽事都不想多管。

因此庄天湛走的时候,牠们两个也不晓得他做了什麽决定,他一向有自己的主见,而那都与牠们无切身关系,但这回有点不同。

吴明澈上班去了,庄天湛下楼给黑虎的饲料盆填了些饲料,碗里加了水,然後到阿瑛喝水吃饭的地方做一样的事。阿瑛翻身站起来,飞到他肩上,黑虎顾着吃东西,他让阿瑛站到旁边柜子上,跟牠说:「你可别像黑虎一样贪吃。」

阿瑛回嘴道:「我只是贪睡。嘎哈。你嘴怎麽了?」

庄天湛用手背抹过嘴角瘀痕,微微笑了,神情有点俏皮的说:「这没什麽。故意留着让明澈心疼的。」

阿瑛小脑袋歪头歪去,说:「还是一样ai使心眼儿。」

黑虎吃得津津有味,忽然黑影笼罩住牠,抬头发现是庄天湛走来,他开口就说:「黑虎,跟你借个东西。」

牠歪头,前脚抹了抹脸问:「借什麽?」

「一只眼睛。」

「什麽?」黑虎惊叫,庄天湛的手朝牠左眼伸来。

***

一红一h的光芒自高处坠落,是王小虎和萧鸩在揪扯吵闹,他们摔回y间一处草原上,王小虎跨坐在萧鸩身上揪他衣领压制道:「闹够没有?」

萧鸩已经恢复平静,冷冷回睨说:「你才是闹够没有。」

「说什麽?」

萧鸩把领子上的手拉开,起身一手顺势摆在王小虎的腰上说:「有你这样为私情暗地到yan间捣蛋胡闹的?」

「我捣蛋胡闹?我是为了、为了……」

「为了不让那个凡人跟你一样下场是不?」

「对。」王小虎想到稍早的情况,恼道:「可你跑来搅和。我本来没打算动武,你一向冷静,怎麽就变得如此冲动了?」

萧鸩面se不悦的说:「我故意的。我不想你cha手别人的事,不想你跟他谈,更不想你再涉入那妖孽跟凡人的事。你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怎麽这样想不开,嗯?」

王小虎趁萧鸩0到pgu上的手还没更加放肆之前起身,侧对着他说:「我承认自己一样冲动,脑袋不清楚,可我担心那凡人。」

「是,你不想见si不救,但你没必要cha手,在y间这麽久,你还不清楚因果业报一回事儿?再说了,那个人要是真喜欢妖孽,就是他自身的缘,他该修行的,你y是去管也是作用不大。」

王小虎听他所言,自己反省检讨,其实心里是明白,只不过很多事并非明白就能解决。他说:「我就是有点不安。」

「是不安,还是不安份?」萧鸩走来捏王小虎耳朵,王小虎缩肩躲着,还无辜瞄他一眼,他垮着脸用命令的口吻说:「关心则乱。他们的事你别管了。」

「……」

「要不这样。我帮你留意吧。凭我的能耐及各方关系,b你要来得方便许多。」

王小虎瞅他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藏起微微笑意又移开视线,他知道萧鸩是宠自己的,所以百般纵容,心绪一时danyan。

「随我回去吧。」萧鸩牵起王小虎的手在草原间行走,然後低声念几句咒,接着说:「前方有匹马。」

王小虎不晓得那是法术,疑问:「马?」

「在那里。」萧鸩用手遮他双眼再挪开,前面起了阵雾,雾被风吹开,确实出现一匹深黑se骏马低头吃草。

王小虎这才晓得萧鸩方才喊话是在施术,他随萧鸩走,盯着被牵紧的手说:「我对阿霜真的很不好。」

萧鸩走在前头翻了白眼,他知道王小虎是和旧识相逢才激起一些情绪跟想法,纾发完兴许就没事了,所以由着他讲。

「以前我对他就自私得不得了。现在也是。我如今有你,而他还是什麽都没有。他说他想定下来,但我坏了他的事。萧鸩,我到底做得对不对?」

「起码你让那个凡人知道妖怪的真面目,剩下的由他们自己选择了。所谓对错都不是一时能定论的,其实不必顾虑这个,不g那些事你必然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那也难受,现在做都做了,连我也拿你没辄。」

王小虎看他上马,朝自己伸手,他抬头说:「你真会讲些似是而非的话。不过我被你安慰了。」

「学乖点,别再背着我g那些混帐事,下回再乱跑,我就去砍了那只妖怪。」

王小虎安静坐在他身前,心想:「可是明明你就打不过。」

萧鸩突然敲他後脑袋,他痛叫了声回头吼:「打我g什麽?」

「忽然觉得你欠打。」萧鸩笑了笑,一手钻到他衣襟里抚0,一手拉着缰绳说:「该罚还是得罚,回去你便知道。」

「呃、萧……你别乱来……」

以萧大人的x情作风,哪还能等到回去,马儿在草原跑,穿越树林,这一带倒是没什麽鬼魂jg怪,花不开鸟不飞,萧鸩於是在马背上t罚王小虎,他骑马,再让王小虎坐骑在他那根男形上,虽说这匹马是术法变的,王小虎仍觉得羞耻又刺激,跑着半天浑身都su软乏力了。

王小虎被抱回萧鸩那儿,他开始庆幸自己是灵t,换作凡人皮r0u,他胯下都要磨破皮了吧。

王小虎跟他说:「前生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愚昧肤浅,一生也没能看透自己。庸庸碌碌,尽管一生顺遂,si後还是不晓得自己是怎样的人……又变成了怎样的鬼。y间浩瀚无边,幽深诡秘,我只求能安稳度过余下鬼寿,连投胎都令我胆怯。然後,我跟你在一起,慢慢看着你喜欢我,想起心中记挂着谁的感觉,再从你眼里看到自己。」

萧鸩静静聆听他倾吐的话语,逐渐有点鼻酸。他觉得有一天,王小虎不会再停泊在他的臂弯里,所以他将王小虎越搂越紧,王小虎将脸靠在他颈窝,小声说:「萧鸩。我想,我是ai你的。阿霜的事我不会再g涉,但他给我的影响仍然深刻,就算邂逅了那麽多人鬼,我也舍不得忘记。我很怕有天,我跟你,会像以前和阿霜那样,分开後形同陌路了。」

「不会变成那样的。」

「萧鸩。」

「嗯?」

「我一直想跟你说件事。」

「小虎,难道你有了?」萧鸩说完被王小虎在脖子咬了口,他故意开玩笑令王小虎分神,因为他隐隐猜到王小虎想说的事,绝对不是他乐意听到的。

***

庄天湛离开那天晚上,吴明澈坐在一楼发呆,五分钟後周维和打电话约他唱歌,他把小猫小鸟的饲料和水都补好就出门,像逃跑似的离开租书店。

深夜一点多唱完歌回来,吴明澈冲澡准备睡觉,他将房门关好,心里清楚屋里只有他一个人,而这让他空虚失落,怅然若失。

隔天趁着工作空档,吴明澈把租书店的徵人资讯刊上网,事情做得很顺,再没有碰上什麽诡异的事,他跟周维和还约了前辈说要联谊,心想得赶紧振作,但其实他不是低cha0受打击,而是那种每天生活必然存在的一部分被挖空的感觉难以形容。

习惯真的很可怕吗?不,吴明澈不觉得可怕,他习惯放纵自己,必要时要戒就能戒,所以不是容易养成习惯或对什麽成瘾的人。b如nv人,b如饮食,又b如生活琐事,若需要稍作改变,他就会顺应变化,简单说来吴明澈的适应能力很强,也让他给人在感情方面薄情的印象。

因此,无法很快将庄天湛的事抛开才令吴明澈困扰。一夕之间吴明澈发现房东兼暗恋对象是妖,而且对方很快就离开,随和t贴的不造成他人的麻烦,自己想都觉得荒唐好笑又没真实感。

「也好。」吴明澈抱着从还书箱取出来的书进店里,他认为这是好事,他差点为了一个妖变成同x恋,那个妖走掉也好,他嘴上跟内心讲了许多遍,可是来还书的王小姐却说他看起来莫名可怜,一副失恋被甩的样子。

「什麽跟什麽啊。」他这样回呛王小姐,她因为好玩不停戳他痛处,还问起庄天湛到哪里去,他一律回答出国深造了。其他客人也这样问,吴明澈随口胡诌,他说:「本来要去英国,可是太贵,後来去法国。」

客人狐疑,还提问道:「原来庄老板英文跟法文都通?」

吴明澈被问得心烦意乱,尽量不跟来还书的人多聊,後来雇了一位新婚少妇,他叫她许小姐,许小姐个子娇小却相当jg明g练,无论宠物、电脑、书籍管理的事都能半天就上手。

虽然还有别人来面试,但都是些怪咖,吴明澈最後还是请许小姐来顾店,许小姐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让人有点担心,但租书店的工作没什麽粗重活,又有猫啊鸟啊可以逗,就先签了三个月的约,之後再直接采用。租书店在十二月中旬继续营业,至於庄太太则全然不记得庄天湛的事情。

吴明澈把自己的行程排很满,非工作时间同样不怎麽休息,无论是和同事、朋友聚会,或是一个上网打发时间,本来试着跑健身房,结果被教练吃豆腐後他就不去了,改从电视购物买了台跑步机。

以前冲业绩、开发客户、交际应酬时,他老抱怨时间不够,现在工作没减少却更空闲,害他把身上该保养的都去保养一遍,头发、脸、筋骨、牙齿什麽的。

吴明澈意识到多出来的时间是怎麽回事,之前他常拨空和庄天湛相处,零碎到没感觉的时间,原来占了他生活不容忽视的一部分。某天夜里他泡在游泳池里开始想:「如果你不是妖该有多好。」

对象是男人这点,早已被吴明澈抛诸天外。

平安夜前一晚是联谊的日子,周维和再三提醒吴明澈时间,吴明澈为此还跑去置装,心想今天不要再一个人度过,最好明天、後天都可以摆脱孤单,否则他会继续思念庄天湛。

不仅置装,吴明澈特地跑去染了一头琥珀se头发,来到义式餐馆和周维和会合,周维和拍他肩说:「今天来真的哦?」

「哈,我每次都很认真啦。」

「有个叫yui的nv孩子是我的,先说好你别动她主意。」

「吭,你们该不会都先定了吧。」

「没有啦,因为我先跟她约,人多好聊,你不是也有好处?」

吴明澈趁机笑他几句,心里其实无所谓,最後大家都有默契跟着聊得来的伴散场,吴明澈带了一个刚出社会还和他同姓的吴小妞去搭车,吴小妞似乎还有意思要续摊,吴明澈却礼貌x说要送她回家,成了当天最不识趣的男子。

他回租书店的时候,许小姐的老公也在,他带了美食街买的小饼乾给他们,然後走到店後面找猫咪,抱着黑虎远远看店小姐,嘀咕着:「小黑,你看他们多恩ai啊。最近你对我好冷淡啊,是不是那包零食吃腻了?不然你吃完我再买新的给你好了。」

黑猫只是冷淡的叫了声,里面书柜间的空夹层那只绿鹦鹉睡得跟si猪一样,吴明澈上楼洗澡,坐在浴缸里ziwei,接着空虚的望着天花板。现在他觉得庄天湛是妖,好像也挺无所谓了。妖又怎样?又没害过他。

「应该帮你拍照的。这样起码可以收在皮夹里。」他ziwei时想的不再是nvt,而是那天庄天湛的亲吻,那人如何含弄他的唇瓣和舌头,双手又是怎麽搂他的腰,碰他的脸颊。光是这样,他就觉得心情很澎湃,x器b0发的画面很孤单,一个人发泄yuwang、消磨时间很孤单,他无法想像庄天湛所说的放逐是怎样。

「那时我到底怎麽回应的?」吴明澈躺在浴缸里回想,那时庄天湛想吻他,但他还分心瞄着时钟,担心自己上班迟到。

出了浴室,他把玉观音项链和手环都戴好,再到庄天湛的房间拿了件薄外套回来,抱着那只妖穿过的外套才能睡觉。当时他没挽留庄天湛,所以自觉没资格向谁表现出可怜後悔的样子,更没资格难过哭诉。

「没资格了吗?真讨厌啊。」

黑猫在门外喵喵叫,吴明澈去开门让黑虎进来,黑虎来到yan台边盘成一团准备睡觉,自从庄天湛离开後,黑猫不再热情讨食物,但会每天晚上都来这间房睡觉,陪他一起思念走掉的家伙。

过年放假,吴明澈回老家发红包、祭祖,继母代替他高中就离世的父亲唠叨他,要他工作不要太拼命,快找对象定下来,结果被小弟调侃说他花名在外,妹妹说他是huax败类,跟拿红包时说他英俊得像总攻的嘴脸截然不同。

虽然家里只有继母、弟弟和妹妹,但加上住附近的几户亲戚,还有他老弟上网抢票一伙人跑去看演唱会,这个年过得一样热闹。

越是热闹,吴明澈就越想念庄天湛。演唱会时,台上歌手唱情歌,他握住自己的手,想像自己被庄天湛牵着,回工作的县市後,找了一堆关於妖怪的故事或书籍,尽管庄天湛告诉过他,自己不同於其他妖怪,而他也认为庄天湛独一无二……

租书店休假期间只营业到晚上十点,许小姐不在,他一个人顾店,十二点半睡倒在一楼沙发,书放在肚子上,黑猫无声走来,抬头打量,接着跳到他身上把书推开,取而代之。

黑猫这举动看似任x,又好像是要替吴明澈的肚子保暖,当然,这也可能是过份解读吧。吴明澈睡得很香,他梦到庄天湛穿了件水蓝格纹的衬衫和窄管k,黑亮柔软的头发像是修剪过,耳鬓、後颈的发梢像羽毛般伏贴。

「好帅。」吴明澈在梦里夸了一句,但庄天湛没什麽反应,既不害羞也没特别高兴,就淡然回了他一句「我知道。」彷佛他讲的本来就是事实,吴明澈有点好笑,不晓得这家伙到底是自恋还是处事淡定。

这个梦很短,见面说了几句话,然後相视而笑,再多就没有了。半夜吴明澈醒来,黑猫已经没压在身上,他是冷醒的,听说又来了一波寒流,他寂寞得想哭,但他认为没资格哭,因为他没有认真面对过这些事,也没有挽留或表态,什麽都没做。

结果他放了一个臭p,气氛被p破坏掉,他憋着气跑厕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晚上吃的臭臭锅太辣的关系。

一楼的厕所在屋子最深处,邻防火巷,高处开了个通风小窗,吴明澈买了一个小窗帘掩起来,以防春光外泄,窗子其实是关住上锁的,要通风的话厕所的门底下也有通风孔。

他坐在马桶上让pgu劈哩啪啦排毒,一面迟缓运转脑袋,检讨最近生活的品质,表面上是过得挺好,但jg神生活惨澹,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越来越不正常。

y要举个正面的转变,大概就是没再遇到光怪陆离的事情。吴明澈ch0u了张卫生纸,然後自言自语起来:「ga0不好这都是梦,世界上真的有妖?有的话要把他当成濒临绝种保育类,好好保护起来啊。我之前到底都在g什麽?追nv人追得像狗一样又野又没节c,喜欢庄天湛就因为是妖所以不敢追?嗯……我脑袋坏掉还是哪里出问题……」

他两手撑着脑袋深思,噗噗放了两个水p,甩头道:「算啦。庄氏一去兮不复返啊。我总不能一辈子像着魔一样想着你啊,对不对?庄氏。」

一阵风吹上吴明澈背脊,他起j皮疙瘩,打了冷颤,拿卫生纸擦pgu之後把上半身後靠,仰头望了眼气窗,发现窗玻璃开着,所以风往里吹,当下他咋舌抱怨:「哪个白痴借厕所还j婆啦。这种季节开气窗是要冷si老子啊。」

他发着牢sao穿好k子,转身要关窗,看到有个红着眼睛抓东西吃的人在看他。因为当下太错愕,吴明澈动也不动僵在那儿,窗外的家伙吃的东西乍看以为是鸟或老鼠,定睛看仔细是块有点sh润光泽的r0u块,r0u块上布满眼睛,被咬一口眼睛会跟着睁大,再细看会发现进食的也不是个人。

咱、咋渣,窗外的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吴明澈怕过头,反而莫名不爽,听说无形的鬼也怕无形的气,拼不过大不了就变鬼,谁怕谁啊!

所以他张口朝窗外吹气,那东西果然被吹开,但一只手抓着气窗栏杆不走,他吹得脸红脖子粗,心想再吹下去他就先头昏了,谁来帮个忙啊?

念头方起,那只像人的东西就被落雷打中,外头闪了蓝紫se雷光,一瞬间的声响把吴明澈吓得抱头蹲下,狭窄空间里除了他的恐惧与愤怒,还有……

「怎麽那麽臭!」外面防火巷传来一句相当不爽的抱怨,吴明澈跑到厕所外,撞见一个西装男穿墙进来,是他曾在梦里见过的鬼官。

「你拉屎不冲水啊!」萧鸩对着吴明澈大骂。

吴明澈被骂傻,乖乖回厕所冲水,心想这是怎麽回事?萧鸩在外头告诉他说:「yan间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托土地及这儿的地基主关照你,他们说近日有夜叉出没,在这一带找太岁r0u吃,我才破例上来看看。方才你见到的就是在吃太岁r0u的……嗯,都是凶煞之物,被我解决就没事了。喂,凡人,吓傻啦?」

这个鬼官说不定能知道如何找庄天湛,想到这点,吴明澈激动合掌说:「拜托你,我想见庄天湛,拜托你告诉我怎样找他好不好?」

萧鸩冷眼看他,说:「你若意念够强,鬼或妖都能感应,他便知道你在找他,要是他不出现,表示你们无缘吧。人妖殊途,你不该沉迷於妖道。我也就这次上来,顺便跟你讲清楚。之前你被冤亲债主找上,又碰上几件怪事,久而久之开了灵窍,那妖物算做了件好事帮你封住,但仍是不足,他一走就没凶煞之物可镇住,夜叉跟太岁或许就是被你x1引来此,我看你乾脆转行卖灵骨塔吧。保证大赚。不过这些事我也管不上,再怎麽封印都是暂时的权宜之计,你自求多福吧。」

「呃、鬼,鬼官?」

萧鸩脸se更臭,纠正道:「我要是重听会以为你喊我狗官。叫我萧大人,愚昧的凡人。」

「不是你们把庄天湛打跑的?」

「执迷不悟。」萧鸩拍他脑袋,吴明澈一时眼冒金星,眨眼就不见萧鸩,剩下厕所的光亮,外面天还很暗,路灯橘h灯光穿不透黑闇,吴明澈想起之前凶神的景象和萧鸩的话,发现那好像意味着自己是很好的饵,顿时头皮发麻,冲上楼赶紧睡觉。

萧鸩回地府,却直奔办公的地方,他已经接连几日避不见王小虎,绣湘还以为他们小两口吵架,这天看他回来办公室,笑着跑过来通知他说:「萧大哥,你的小情人在找你呢。」

「什麽?」

「就在楼下服务台。」

「说我开会,没空见他。」

绣湘呵呵笑了声,又道:「骗你的。我直接把他带来了。」

「你这个──」

若不是绣湘是nv子,加上长久交情,萧鸩真想把她踢远。王小虎自门边站出来,讪笑道:「这阵子你明显躲我,我只好打搅你一下,来跟你说一声。」

「我不想听。」

「萧大人,他们准我──」

「我不听,闭嘴!」

绣湘头一次看到萧鸩发火,噤声飘走,免得扫到台风尾。

王小虎被吼得颤了下,揪着衣袍努力看着萧鸩说:「我要投胎了。」

「你敢!」

打从在地府初见就顾惜至今的人,好不容易盼得两情相悦,现在却说要投胎,萧鸩早有预感,只是接受不了。

「我要投胎了。」

「你敢!」萧鸩吼了王小虎,他看到王小虎不住的发抖,但又勉强自己站在那儿迎视他凌厉的目光。

外头不少鬼远远观望,但都不敢接近,他们两人沉默了很久,萧鸩上前将王小虎拽进办公室里,拉上帘子,拿了张椅子要王小虎坐,王小虎仍站在那儿把袖摆都抓皱了,他跟萧鸩又说:「打从我跟你在一起,你应该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对前生罣碍一旦消了,我就该投胎的。」

萧鸩像没听到一样坐回办公桌工作,气氛僵冷可怕,王小虎挪动步伐要离开,萧鸩拿起纸镇摔在桌上说:「我有准你走麽?」

王小虎被凶得心里也恼了,回头瞪他说:「我不是马上投胎,只想珍惜剩下的日子才来找你,你何苦这麽……」

「珍惜?」萧鸩挑眉冷笑道:「就这麽当我的鬼不好,偏要投胎?」

「我怎麽可能一直都当鬼,就算是你,一开始也并不是鬼啊。」

「谁说我不是。」萧鸩吊着个si鱼眼回说:「哟,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生来就是做鬼的命?我出生那会儿就夭折了。不是病si的,是给人扔水里溺si的。」

王小虎真没听过这些,实际上连绣湘跟萧鸩这样老交情的朋友也不清楚,只知道萧鸩si得早。萧鸩说:「yan间的斗争和y间一样凶狠,我还没哭刻的是雾隐山人,旁边压了一个脚印,别幅字同样有脚印,还大小不一。最妙的落款是印章旁边有小小鱼拓的……

这是正常可理解的照片,好多照片让吴明澈咋咋称奇,b如飞行中的老鹰的背影,那角度简直像是紧紧尾随老鹰拍的。还有狂奔的野猪的侧脸,近得像拍摄者是野猪的同伴,再不然就是以渔获为题的照片,是从水里拍网里的大鱼,拍照的人都不怕被岸边收网的人踩到?

还有从树洞往外看出去的视野,注解是「古人以管窥天,吾辈亦然。」吴明澈挺喜欢的一张作品是从树的高处俯视低处,旁边字写「居高临下」,底下小字牌标注:「铁杉。宾宾的家。」

摄影师真辛苦啊,上山下海的,吴明澈吃着麻糬一面赞赏这些有趣的作品,觉得那些注解莫名其妙得好笑,宾宾是谁?宾宾住的是树屋吗?

好笑之余,他发现前面一位妈妈牵着的小孩,虽然看似正常,可是那孩子的影子怎麽回事?

「唔。」这影子竟有尾巴!

「各位客人,我们明天是观星活动,欢迎参加哦。今天已经有点晚了,各位客人请早点回房休息,有任何需要的服务请拨房内电话,谢谢你们的参与。」

旅馆人员的声音将吴明澈注意力拉走,一眨眼孩子的影子恢复正常,那位妈妈正在给小孩拍背说:「怎麽这麽不小心摔倒了呢。」

有点不对劲,是眼花?吴明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不会吧。」吴明澈将乘酒纸杯和麻糬包装扔到路旁垃圾桶,朝住的地方走,笑着自言自语说:「跟家人过年出游遇妖见鬼撞邪什麽的,不可能,我又不是地狱倒楣鬼。顶多聊斋人生。」

他说完大笑三声,改口道:「聊斋人生也是开玩笑啦。嗯,不会的。前生当道士,今生都破事儿。啧。」

他碎碎念,加快脚步赶回去,经过亲戚聚集说故事的那间房还能听到笑闹声和尖叫声,还以为吴小弟仍在那间房玩,但回房间时吴小弟已经躺平睡觉了,而且打呼声不小。

吴明澈心里讶异:「哇,这麽乖,这麽早睡。」他也洗把脸,设好闹钟早早就寝。不知哪根筋不对,他忽然想拉开窗帘,但又想起之前遇到的脏东西,犹豫了几秒下床走到窗边。

小时候听过一个水鬼的故事,他不知道刚才的东西是不是水鬼或类似的存在,但遇见时有gao臭味,听说si在水里的鬼会有gu羊sao味,而且会怕一个字,「嚣」。可能是因为嚣字四张口,气势b人的关系,能将水鬼b退,他开了镜台边的小灯,撕了张纸写许多嚣字,打算夹到窗玻璃间。

拉开窗帘时,满天繁星眩了他的眼,「哗!」他暗赞美景,山里没什麽w染,所以星大如斗,他跑去关掉所有灯,竟觉得外头的星光把室内都照亮了。

吴小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星光熠熠,翻身避开,吴明澈没叫醒他,纸张夹好後拿出相机拍几张照,然後就这样站在窗边发呆,心道:「这样漂亮的星空,不知道你看了多少遍才跟我相遇。你一个人看腻了吗?如果我们一起看,会不会觉得它更漂亮?不过,你可能不屑理我了。」

脚边有团东西在蹭,黑猫又醒了。总是这样被寂寞渗透的深夜里,黑猫会到吴明澈身边,好像在安慰他,一双h檗se猫眼盯紧他,似乎能通人x。

「嘘。怎麽不睡觉?吵到你了?」吴明澈用气音跟猫咪讲话,黑猫抬头越过他的肩膀往外看,他微笑蹲下来0牠头说:「还是你也想看星星?那我窗帘就不拉上好了。」

吴明澈身後的玻璃上,贴着四、五只额际生角的大鬼,颈脖有绿毛,双眼像j蛋那麽大,并微微突出,皮肤有的生鳞片有的像树皮,头发粗糙飞扬,好像自四面八方攀爬过来,血盆大口盯着室内。

玉观音项链荡出一圈微光涟漪,吴明澈只觉得有人扯了一下他的项链,黑猫前脚搭到他手背,他因此以为是猫爪去拉扯,笑着挠牠头说:「不要扯坏。这个是我很重要的东西。」

那圈涟漪把外面的妖鬼驱散,天空掉了几颗流星。

隔天他们开车前往赏花景点,事先已经跟管理机关申请过,还租了两辆小巴,驾驶司机都是亲切大叔,他们驾驶速度果然b一般人熟练,在没什麽护栏的山路也能顺畅通行。清早天还没全亮,乘客都带着睡意,出发不久吴小妹和吴太太就发出惊叹声:「云海耶。」

其他人跟着探头,吴明澈拿起相机猛拍,司机像是炫耀自家庭院的口吻说:「很美吧。」

吴小弟这时说:「路这麽窄,我们的车简直是飞在云海上。不过,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飞进云海了吧。哈哈哈。」

他的话让司机以外的所有人冒冷汗,太恐怖了。

没多久车子开进深山树林里,司机兼导览员带他们边走边介绍花草树木、动物跟生态,司机站到一棵树g爬满青苔、蕈类的大树下说:「你们深呼x1看看。这种地方很多芬多jg,多x1多健康,在这边就是赚到了。」

司机的口头禅就是叫他们快x1芬多jg。吴明澈走得有点热,把外套脱了,司机还激动道:「各位,像他这样连皮肤都能x1到气,很好很好啊。不怕冷的人可以跟这位先生一样哦,做一下森林浴。」

他们搭了山间小列车浏览景se,再转移地点到开满各种花树的林子,桃李花、茶花、樱花、梅花,yan光下的美景目不暇给,还爬了段山路看瀑布。

吴小妹叫着吴小弟的名字说:「那不是你同类吗?」

「是你同类,猴子pgu红。」

亲戚小孩跟着起哄,吴明澈满身汗,无奈道:「爬山路为什麽还能有力气那样啊。一堆怪物。」

吴家长辈都在车子停的地方,并没有往山里走,年纪大是个原因。吴明澈带了相机和水,走一小时半才看到瀑布,拍完照片跟兄弟姐妹们说:「我先往下走。」

走了两小时他才觉得奇怪,看了下表,心里慌张想说:「司机说给我们四小时在这里,回去刚好傍晚能吃饭,刚才花一小时半上来,为什麽下山反而花更多时间……」

他走呀走,发现一路上都没看到人,上山时偶尔会遇到登山健行的山友,下山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诡异的是他顺原路下山,为什麽出现岔路,而且岔路口看起来一模一样。

「邪门。」吴明澈来到岔路口的树下张望,走错大不了折返,於是他往左走,没几分钟就走到一片竹林,他发现自己走错路,转身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听来像乾净的溪流,清新舒服,是庄天湛的声音。吴明澈当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他瞄到竹林里有个人,但这儿的雾越来越浓,他不怕,只是一心想让庄天湛发现自己,庄天湛总有办法,他只怕庄天湛又走了。

「天湛!」他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那个人是古装打扮,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在头上,耳鬓落了几绺青丝,身姿潇洒惬意的站在竹林间低语。

虽然是低语,但吴明澈却听得很清楚,好像那些话不是透过空气传递,而是一种意念,很无奈的意念。那个人长得跟庄天湛不太一样,吴明澈呆在那儿望着,发现对方的脸逐渐模糊,最後变成一张兽首面具,面具男坐到石块上久久不语,接着又说:「王生不会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他也不会回来。哪怕是回来,也已经都不同了。他不是为了交出他的心才回头,更不会是想要我的心。」

「人类真脆弱。」面具下那张嘴略带戏谑的讲,又自嘲说:「偏偏脆弱得让我觉得,很可ai。要是王生大胆又贪心,他就舍不得走了吧。可那之前不是没遇过这样的人,只是我不喜欢他们。」

微风轻拂,像在回应妖的疑问,妖说:「或许是我也不够用心吧。缘满情绝,倒没什麽好可惜的。这儿也没必要再待了。」

妖将双手向天,没多久整片竹林的花全开了,这样的时间流逝非自然现象,吴明澈目瞪口呆,景象被雾笼罩,面前是一座吊桥,看起来老旧得恐怖。

「别过去。」风里好像有个声音这麽讲。「快走。」

吴明澈仍反sx拿起相机拍了张照,紧接着往回跑到刚才的岔路,再回首时岔路不见了。

「那个该不会。」吴明澈喘得要命,仍加快脚步下山,心里猜测那可能是庄天湛的过去,庄天湛曾经与王生有过一段,看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远到他无从介入或改变,吴明澈有点好奇,但他明白这很危险,刚才的景象和那座桥简直就像在跟他说:「过了桥给你看更多。」

实际上过了桥会如何是没人知道的,而且更有可能连桥都过不了,一想到这里吴明澈就发毛,幸亏重返原路。

途中,路旁斜坡冒出一只手,他「哇」怪叫出声,长满草的坡地爬上一个扛登山包的登山客,不久又爬上来啊,大人!」

绣湘紧张说:「你说要亲自跑公文,怎麽溜到这儿来了,你刚才是不是看到谁了?」她察觉到王生来过,就担心萧鸩会做什麽傻事,萧鸩的个x哪可能自个儿跑腿啊,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萧鸩笑着睨他们俩,翻手变出印章,男同僚将怀里的公文递上来,他扫了几眼说:「这是急件?」

「对的。很急,麻烦大人──」

「不准。」他又把印章收了,严肃回说:「叫负责这事儿的自己来跟我讲,讲到我满意才给过。你告诉那家伙,要是见我不顺眼想越级上报,尽管去。看看到时是谁遭殃。」

萧鸩放完话看向绣湘,微笑道:「绣湘,我们走。」

绣湘和萧鸩并肩,她凑过去嗅了嗅,萧鸩投以疑问的眼光,她诌了理由说:「你身上有gu味儿,以为你洒了香水呢。」

「又胡扯。工作哪用得着洒这个,岂不浪费。」

萧鸩瞒过他们回到办公室,等回家後才将棺材放到三层式的宠物笼里,念了句咒语双手合握以剑指一指,棺材生烟变成一个六、七寸不到的唐装小鬼,正是王小虎。王小虎跑上前抓住笼子摇晃,又後空翻变成迷你老虎咬栏杆,变来变去都无法挣脱。

「呵,还真的是小老虎了。想出来是麽?」萧鸩打开笼子的门,王小虎立刻冲出来吼骂,但声音不大,b蜜蜂大声,但不及鸟鸣嘹亮,声音低弱却恰好能听清楚。

「你怎麽能做这种事!快把我身上的咒给解了。」

萧鸩用食指想0王小虎的脑袋,对方扑上来又踢又打,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垂眸含笑说:「这道咒有我的怨念。」

「萧鸩……」

「除非我想放你走,不然你就这样子,哪怕投胎也会夭折。」

「为什麽做这麽损自己y骘之事,你太傻了。」

「没为什麽啊。」萧鸩把小小鬼抓起来,好像在抓小鸟小老鼠那样,王小虎不安挣动,他轻轻抚0王小虎的头发和身t,柔声说:「只是不想你走,所以把你藏起来,这样谁都找不到你,只有我。」

「别这样。萧鸩,这事对你没好处的,你清醒点。」

「还有几个月你才投胎呢。急什麽?」萧鸩双手捧着王小虎,兴味道:「瞧,我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的。」

王小虎站不稳,跌坐在萧鸩手里,萧鸩轻笑,把他放在地上说:「我把佣人都遣走了。屋里谁都没有,门窗也关着,不会有鬼怪来吃你。屋里很安全,就算开着门你也出不去,乖乖的自个儿玩,我去忙,忙完了回来陪你。」

「别走,萧鸩!」

萧鸩被叫住,歪头想了下,又把王小虎抓起来放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说:「还是带着你好了。反正你这麽小。」

王小虎就这样被萧鸩囚住了。萧鸩在家,许多时间用来研读书籍,异常的认真,好像在准备什麽考试,王小虎抗议、劝说无数字都没办法改变萧鸩的意思,只好在书桌上晃来晃去,一下子帮萧鸩补墨水,一会儿又帮忙挪纸镇、搬钉书机什麽的。

一向大胆的萧鸩自然不会只将王小虎藏在家里,他还将王小虎挟带到办公室,闲暇时替小小鬼泡杯茶,偶尔两人相对无语,但心里都在想事情,不过除了萧鸩办公和念书的时间之外,萧鸩可没冷落过王小虎。

洗澡时,萧鸩会自己先洗完再给王小虎一个小脸盆,看着王小虎洗,其实他们这样的鬼哪儿需要洗澡,是萧鸩自个儿习惯,王小虎更是尴尬,但萧鸩说:「难道要我帮你?」

王小虎叹了口气才把衣衫都脱了,无视萧鸩感到有趣的视线自己洗澡。萧鸩心眼儿特别多,常常戏闹王小虎,虽然平常就这样,但王小虎被缩小之後花样又更多了。

b如今天,萧鸩趁王小虎洗澡时拿了一根棉花bang说:「小虎,我帮你擦背吧。」

「不用。」王小虎冷着脸拒绝。基本上他为了心ai的人,再没自尊的玩法也肯做,但这回还是玩得有点过火了。一方面王小虎不敢提投胎的事再刺激萧鸩,一方面是他对萧鸩除了愧疚,就是心疼,所以自己再恼火也只能憋着。

「我都准备好帮你搓身t了。瞧瞧,用这个肯定舒服的。」

王小虎斜眼瞟他,数落道:「你哪次不是拿我当实验品啊。我不要。」

「这个东西没杀伤力的,它只是根棉花bang啊。」萧鸩诱哄着,拿棉花bang戳了戳王小虎变纤细的身躯,王小虎用力推开它,半棉花bang的头反而钻到他怀里转动,磨擦到x前敏感的两点,王小虎的表情有点奇怪,萧鸩知道自己得逞了,又拨开王小虎的双腿将棉花bang的头往下挪,轻轻戳了戳。

「哈呃、住手,你这是g什、啊啊嗯。」

「变得这样小了,小虎那儿还是挺敏感的。」

「se胚!」

「小虎,一会儿我们来做吧。」

「我们现在t型悬殊,你在说笑吧。」

萧鸩拿棉花bang继续逗王小虎,撩拨其yuwang,王小虎在水盆里避不掉,被惹得哼哼唧唧,他愉快笑了笑,徒手将王小虎捞起来用毛巾裹住带往书房。王小虎冒出一颗头叫喊:「你别又想什麽鬼点子了。你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打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走火入魔了。你今天才晓得?」

萧鸩坐回桌前,捧着柔软的毛巾把王小虎轻轻r0u弄,没多久王小虎双颊泛红,抵抗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诱惑谁,微乱的长发散落却显得更加风情万种。他将王小虎连同毛巾放到桌面,拿棉花bang把他上身支起,王小虎抬头瞪他,嗔怨的神情因为自身变得渺小而楚楚可怜,毫无威力。

「小虎,你气我?」

「为什麽老是这样……」王小虎气坏了,两手握拳,红着眼眶捶桌面,但底下铺了毛巾,打起来无声,就像小宠物在闹脾气一样。

「别哭。我只是逗着你玩,我,我一想到你说要投胎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满脑子都是该怎麽将你留在身边,所以我做了这乌木小棺材,给你施法,心里盘算着再见到你的话,一定要把你藏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听到萧鸩认真无奈的讲这些,而且回忆的神情带着惶恐,王小虎知道自己实在害他不浅,也不再觉得自己委屈,但光0身子又任其摆布,他还是觉得羞耻,弯下身拉起毛巾想遮掩,萧鸩却用棉花bang拨掉他的手说:「别遮。你那麽好看,我想多看几眼。」

「我不好意思。」

「你变得这样渺小,我还看不清楚。」萧鸩说完把王小虎推倒,用细小的缎带将他双腿悬起,绑在笔架上,王小虎不知所措看他,他微笑哄说:「别紧张,我们来玩点好玩儿的。一会儿保证你yu仙yi。」

「萧鸩……」

王小虎两手摀在腿间,上半身躺在毛巾上,长发微sh,萧鸩的手很灵巧,他双腿的绑法很漂亮,紫se的缎带交错缠绕,书房里的吊灯从他的角度看稍嫌刺眼,萧鸩留意到他蹙眉而将灯换了模式,炽白的灯光变得有点淡h温和。

萧鸩不费什麽力气就把王小虎r0u得浑身su软,王小虎红着脸hanzhu自己的手指sheny1n,腿间的宝贝滴出yye,他用指腹很轻的按在王小虎下腹,把腿间那根细小挺翘的neng芽往上拨,惹得王小虎一阵颤抖轻y。

「还没好好拓凿你的虎x,你就这般春情danyan啦。」萧鸩拿小楷毛笔刷弄王小虎的身t,x口和身侧,颈脖、腰和私密处,一再的将这小小的男人b得发泄。

王小虎被挑逗得像要喘不过气,抱着笔杆求饶道:「萧鸩、呜呃,不要了,别刷了。」

「su爽不?」

「呜嗯、啊啊嗯……别、那里……」

「爽不爽?」

「很、好爽,大人,我要坏了,弄得这麽狠,呃,啊,啊,啊啊啊──」

听见王小虎痛快到极点的喊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什麽凄惨的事,能叫得这样可怜,实际上王小虎看来也挺惹人怜惜,萧鸩勉强拉回一点冷静思绪。

「情ai是折磨人的东西啊。」萧鸩克制不了想凌nve王小虎的yuwang,用最让王小虎沉溺的方式凌迟,他轻叹,解开紫se缎带让王小虎趴在毛巾上,毛巾上沾了些sh气,都是王小虎发泄出来的东西,闻起来竟带了点香味。

王小虎趴在那儿半昏睡,因ga0cha0而不住抖着身t,此时萧鸩的yuwang也压抑到极限,他起身将k子拉链拉下,连同内k一并往下脱,坐回椅子上开始撸弄自己的x器,眯眼回想方才王小虎被自己狎弄出的各种诱人媚态。

「小虎。小虎,我不能没你啊。小虎,我也ai你,可我心里知道的……」萧鸩的呼x1很浊,回忆是美好的,而他却神情痛苦。「我知道你向往那个世界。因为知道,才让你到普渡山,那儿离yan间很近……你自己没察觉,我其实b小虎,还了解你的事啊……」

王小虎慢慢回神,他爬起来,发现萧鸩低头抖着肩膀,以他现在看来硕长庞大的x器正喷薄出jg气,但b那更令王小虎在意的是萧鸩的泪光。

萧鸩在落泪,所以头才压得这麽低,所以肩膀在抖,ai得既痛快又难受,但是会不顾一切,不计代价去争取,这就是萧鸩。

「萧鸩。」

听到带了哭腔又有点缥缈的呼喊,萧鸩有点恍惚的抬头,小小只的王小虎从桌上跳跃下来,扑到他身上,两手揪住他衬衫努力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不投胎了,谁来带我,我也不投胎了。永远在y间做鬼,永远陪你,我们永远在一块儿。你别难过啊。」

「小虎……」

王小虎向他点头,想往上攀爬,结果没抓好衣服滚到下面,恰恰跨坐在萧鸩shill的男根上头,他表情尴尬,萧鸩见状「噗嗤」笑了声。

「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投胎了。你也别难过啦。该给我解除咒术了吧。」

「还不急。」萧鸩一手护在重要部位,以防王小虎落下,因情人的话语而舒开眉目,接着暧昧说:「小虎,我喜欢尝你的味道,你不是也ai尝我的?」

王小虎pgu底下都是对方稠滑的yet,哪能不了解萧鸩的意思,萧鸩用手压弄自己的马眼说:「方才我喷了这样多呢。没能s在你里面,这都浪费了。小虎不觉得麽?」

王小虎抬头看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然後趴到r0u柱上t1an舐,并用小小的身子磨蹭它,萧鸩深x1一口气,被王小虎拥抱的事物立刻肿涨了一圈。

王小虎的抚慰虽说连隔靴搔痒都称不上,但萧鸩有所意识,光想着王小虎如何摆荡身子取悦自己就令他满腔澎湃,好像有了跳动的心脏似的。

萧鸩在书房里与迷你的小鬼玩戏耍许久,王小虎昏了又醒,醒了又睡,睡着又被浇灌醒来,做得b以前还y1ngdang放浪,王小虎似乎有点神智不清了,边哭边笑道:「是啊。像我这麽可恶的人,就算再投胎也还是会成为一样差劲的家伙。」

萧鸩浑身一震,捧起他说:「不是这样的。小虎,你不是这样的。」

「呜嗯……」

王小虎这回昏得很彻底,萧鸩害怕得心底发凉,他不是要剥夺王小虎投胎的机会,一开始他只想远远看着,甚至随时想过王小虎哪天肯投胎的时候,他要热热闹闹办场宴会送他走。

萧鸩愣愣凝视掌心的男子,喃道:「起初我不敢奢望的。可我现在,都在对你做什麽?」

王小虎无故失踪,萧鸩以职权之便给他找了出差的理由,就此将王小虎扣在家中,闲暇时就行欢好y乐之事,逍遥快活了许久。虽有不少同僚对王小虎之事起疑,但惧於萧鸩平日y威而不敢多言。

数月之後,萧鸩将王小虎释放,还其原形,并亲自带他前往轮回道。王小虎这才惊觉萧鸩早有觉悟,只是隐而不说,做为小小的报复。离别时,他们又哭又笑,萧鸩替他拭泪,柔声问:「知道你投胎在哪儿?怎样的人家?」

王小虎摇头说:「我没问,也不想先知道。一切自有定数,大人,若是有缘,将来我一定还来找你,还你恩情。」

萧鸩捧着他的脸,额头和额头相碰,笑着轻斥:「傻瓜,你没欠我。许多事无法强求,你我至今都还两情相悦,是b什麽都难得的事。」

站在旁边像国小生高矮,犹如布偶的牛头马面,他们双手cha腰哼气,牛头道:「萧大人,可以了吧。已经通融许多时间给你们放闪啦。王生,还不速速投胎去。」

「迟了可要变白痴的。」马面职业本能踹了王生一脚,王生即进玻璃电梯里,牛头按了按键,电梯彷佛由透明缆线机关拉着往上直升,附近还有许多像电梯的装置,有的不是上下跑,而是左右或对角,速度飞快。

几乎都载满了轮回的魂魄,王生特别待遇才能独坐一台,至於灵识低等或情况特殊的,则由别的管道轮回。

王生一走,萧鸩即刻冷却表情,指尖拈走眼角水气,转头请教道:「许久没来这里蹓躂,何时改得这麽先进,实在很不错。」

马面谄媚说:「那大人,我们的考绩……」

「行了知道了。只不过这设施先进,有没有出过事故还得查一查。」

牛头紧张起来,脱口道:「不会的、不会的,至今只发生过一回,维修後就没意外了。」

「哦?」萧鸩看他们吓得都僵住,g起别有深意的笑告诉他们说:「是什麽事故,说来我听听。安心,我只当八卦听,不会记心上的。」

他们俩互看一眼,小声交代说:「事情是这样的。曾经有个人不知何故在yan间搭电梯,电梯跟我们这儿的磁场g扰到,那人就搭着电梯消失了。」

马头补充说:「严格说来,那个人应该是穿越不知道去哪里了。」

牛头好奇问:「大人何以关心我们这儿的设备,大人还有朋友要投胎?」

「我申请进修,打算到yan间一趟,问问不行麽?」

「进修?」

「对啦!」

y间新一届高考不仅前途似锦,而且还有一甲子为期的进修,萧鸩势在必得。

「小虎。你等我。」他心情愉快的回去准备考试,认真的程度连绣湘都觉得不可思议,至於他如何交接,又怎样把势力和各项权谋布局交代给绣湘,让她代为c弄自己势力所及的机关,就在此略过不赘述了。

生生不已,道道无穷。

数层楼高的六角亭是众生托生前的汇聚处,y间别处也有同样巨大的亭子或建物,每个聚所都会有这样的字句被刻在匾上,贴在门柱上,或像这座六角亭在旁边立起两座石碑。

被送到这儿的王小虎已经变成幼儿,这儿有其他幼儿,还有猫狗及别种动物,一样都是被幼化的样子。一个白发老人走进亭里,手里拿了台像是平板的东西滑呀滑,老者的白须长到地上,因此胡须底下绑小辫子,王小虎恰恰在他脚边,伸手拉了拉。

「乖一点。」老人把胡须辫ch0u掉,幼儿的王小虎掩嘴咯咯笑了两声,有点害羞又觉得很有意思,其他的孩子似乎也觉得好玩,老人乾脆把胡须甩到身後,接着说:「今天你们这一批是要到盘古第十二万次开天辟地的yan间去,北半球蓬莱区。那个,自己的宗教签证都带上了吗?无宗教的也要把牌子挂好,准备好的去哪儿领aj定魂珠。」

「爷爷。」王小虎垫起脚,小声喊:「爷爷,胡子。」

「你乖乖,去那儿。再拖你就变胚胎啦,去去。」

「爷爷再见。」

「我不是爷爷,我是《si命必达》退役送子鸟,那边几个不要闹啊,排队会不会啊!小心把你们打去卵胎生当孔雀鱼啊!」

王小虎看到老者喊话有点害怕,一脸快哭的跑去领珠子,忽然飞来一大群白鸟,牠们将亭子里的魂魄一一叼起来扔到亭子後面像球道的地方,魂魄都变作光球,一排鬼差不停的把光球当作保龄球一样滑进轨道。

咻咻,咻,王小虎也被当成保龄球一样滑出去,而且没有洗g0u的风险。

***

结束了三天两夜的旅行,吴家人玩得都很尽兴,吴明澈则是收到旅馆简讯,他们所订的旅馆传了通知,过期取消了他们的订房,他才确定原来这两天住的是妖怪旅馆。

好在有人暗中守护,吴家人都没出事,平安回家。吴明澈带了阿瑛和黑虎回租书店,准备早早收心回工作岗位,吴小妹趁这机会随他一起回来,在他那儿住一天,其他时间找外县市的朋友聚会。

兄妹俩在车站牵了租放的机车,吴明澈载着妹妹和两只宠物,吴小妹在租书店门口等他开门时说:「这是你租的地方啊?你朋友开的店好隐密哦。」

「还好吧。拐进巷子就看到啦。」

「我可以白看书吗?」

「不、可、以。」

「小气耶!」

「但你可以记我的帐。」

「ya!」她开心叫着,提了东西进店里,吴明澈把自己房间让给她睡一天,自己则跑去睡庄天湛房间。

吴小妹四处走动,看着楼梯口摆的拖鞋,绕进厨房有两个人用的杯子,浴室是两个人用的牙刷和毛巾,她好奇问正在整理房间的大哥说:「大哥,你房东b你年轻,他帅不帅啊?」

「你g嘛?你少打他歪主意。」

吴小妹笑得有点坏心,跑去房门口问:「他有nv朋友啦?」

「关你p事。」

「难道,你喜欢他?」吴小妹的尾音俏皮上扬,接着发现吴大哥动作停下来,y沉着脸说:「对啦。我喜欢他。你满意了吧?」

「哈哈哈哈,唬烂,你以为我会吓到。」吴小妹笑了一会儿,发现气氛尴尬,她收歛轻浮的态度确认道:「哥,你房东不是男的吗?你喜欢男的?」

「罗唆什麽。我喜欢谁要你管啊。」

吴小妹抿嘴微笑,装乖的点点头转身绕开,吴明澈走出来喊说:「你要打电话跟谁讲?」

「没啊,我没有要打电话。」她发现吴大哥不那麽严肃凶狠了,又跑回来问:「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吴明澈换好床单枕套跟被子,冷眼瞟她说:「迟早会在一起,怎样?你很三八耶。」

「哈哈,你才闷sao。什麽帅哥我才不稀罕。」她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秀了张照片给他看,问说:「这个人最帅!」

吴明澈定睛看,发现是他某时期很喜欢的歌手,不知道什麽时候吴小妹也喜欢上的,他撇嘴嘲笑她说:「切,追星族。你都花钱养别人的男人。」

「什麽别人的男人,这是我的男人。」

「嘿啦、对啦,你的你的。」

吴小妹嘟嘴看他,又弄了简讯给他看,说:「你看,我们传的简讯。啊,还有这个,合照。这不是粉丝跟偶像合照,我不是他的粉丝,他不是我的偶像,他是我、的、男、人。」

吴明澈抱起换下来的床套呆愣几秒,惊叫:「什麽?你跟他?」

「嘿。就说他不是我偶像,我跟他是认真交往的啦。」

「他不是你的偶像,是我的偶像啊!快帮我要签名啊你这家伙!」

「呃……你别激动,还有先不要跟家人讲,我怕他们吓到。」

「帮我要签名我就帮你保密!」吴明澈自己才是那个追星族,虽然是曾经的事情了。

吴小妹住进吴明澈房间,午後打扮得光鲜俏丽要去见朋友,吴明澈手握x1尘器从大门口探头提醒:「签名!」

吴小妹不耐烦瞪他,好气又好笑的说:「我不是要见他,是要见大学同学啦!烦si了你。快进去x1地!」

吴明澈回店里头打扫,将玻璃上的年假公告撕下来,再把还书箱的书收进屋里,然後上网浏览订的书出货情况,忙完杂务後,他洗澡冲了杯可可坐在楼下庄天湛常坐的位置,开电视收看。黑猫坐在沙发椅背上往玻璃外看,阿瑛则站在黑猫旁边,两个好像在盼望之前饲主快回来。

「怎麽还不回来。」吴明澈趴在桌上叹气,他以为回到这里就能见到庄天湛了。然而,依旧不见庄天湛的影子,但他心情没有之前低落,同样是等待,已经不同於漫无目的的痛苦煎熬,而是一种盼望。

以前谈恋ai他从不让nv孩子等自己,一来是不想被骂,骂完还要花钱或huax思哄,二来是自己讨厌迟到。他忽然很感谢那些曾经遇过的人,当时他并没有做个好男人善待她们,光是劈腿就令人发指,但现在的他已经有点改变了。

这种想法讲出来其实矫情虚伪,可是没有过去经验的累积,就没有现在的吴明澈。

「小黑,阿瑛,他什麽时候要回来啊?」吴明澈走过去把黑猫抱到桌上,坐在大桌子那儿模拟自己想像的情境。他把黑猫当作庄天湛,一脸认真的说:「天湛。我一直很喜欢你,但是都没思考过这种心情是什麽,直到我们分开之後,我越来越想你,然後我知道我……嗳,好r0u麻,恶。」

黑猫抬起一只前脚拨开吴明澈的手,吴明澈腼着脸巴结道:「再陪我练一下,等下给你吃零食。乖乖乖。咳、咳咳。」

他清完嗓子说:「好,重来。还是乾脆b较好吧。天湛,我喜欢你。喜欢到我想对你做所有一般情侣会做跟不会做的事,除了分手。我们用一辈子来复习怎样当闪si人的情侣好不好?哈哈哈,这哪里乾脆,浪漫到很瞎。」

吴明澈低头挠着鼻梁,黑猫也用一只前脚抹脸,两者一时无语相对,阿瑛在沙发上用小孩的声音说:「阿澈,我饿了。」

吴明澈吓呆,那只鸟居然叫他阿澈,鸟也会认人吗?虽然为了照顾牠们两个而查不少资料,但鸟会开口用这种口吻喊熟人?

「我饿饿。」阿瑛故意装可ai,企图让吴明澈转移焦点,所以改用许小姐口吻说:「阿澈,阿澈。阿澈。嘎──」

「嘎」是什麽鬼啦!吴明澈失笑。

傍晚吴小妹回来,吴明澈特地做了桌好料,两人聊起吴小弟辛苦的实习生活,一面幸灾乐祸一面胡扯,黑猫躺在椅子上,阿瑛则在一楼休息。由於吴小妹隔天一早就要搭车回去,所以她很早就睡了,吴明澈在房间看完书,一面传讯息聊天,瞄了眼挂钟已经十二点多,回过神说:「这麽晚,我还没洗澡。」

他尽快脱光光跑进浴室,庆幸还有热水,洗完穿好长袖t桖和短k,门铃响了。

「三更半夜按人家门铃是哪招啊!」他生气,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庄天湛故意闹他,他赶紧套了脱鞋往楼下冲。

他出了楼梯口将铁门开起来,满心期待的往外看。屋里是暗的,外头有路灯,照理说能看清楚来人,但对方站在门外,门上玻璃贴了漫画海报,所以看不到对方的模样。

吴明澈心想:「没必要ga0这样神秘吧。」他还是走到门前,但握住门把那一瞬间他迟疑了。

「我是庄天湛。开门啊。我是庄天湛。」

那声音懒洋洋的,吴明澈一听笑了,果然是那家伙在装神弄鬼,於是把门打开了。门外什麽也没有,刚才还瞄到有影子的,但现在连只猫啊狗的都没见到,他纳闷呆站在那儿。

「马的见鬼了。明明有听到……」

吴明澈退回店里要关门,这时他瞄到玻璃映出了自己和另一个东西的光影,在他身後有人,但那个人只有半边,像被一刀自脑门直劈向下,半边的器官骨骼0露出来。

这时吴明澈意识到他完蛋了,因为洗澡的关系而把护身物都取下来,临时跑下楼开门,哪会想这麽多。

「尬须!」吴明澈怪叫着往店外跳,那个半身人崩落成四个等身怪物跑向他,对面的狗疯狂吠叫,他摔倒在柏油路上,鬼怪们立刻压制住他,他们的牙齿每颗都是尖的,眼睛发出绿光,双眼很大,但黑瞳仁极小,张口都是腐臭气味。

「谁敢碰他,就是与我为敌。」虚空里传出一道声音,对吴明澈而言宛如天籁,此话既出,两只压制人手腿的鬼怪立刻爆t成了黑气消散,还有两只自吴明澈身上被扯开。

吴明澈起身看到那两只鬼怪被r0u压成一团,庄天湛见到吴明澈吓懵的样子也顿了下,改变吃掉他们的主意将鬼怪撕烂。

「没事了。」庄天湛微笑,好像每天吴明澈工作回来时会看到的那样。

吴明澈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尘石子,蕴酿情绪要扑上去狠狠抱住他,身边却冲出一道小小的黑影黏在庄天湛脚上,先是喵喵叫了起来,还口吐人言。

「老大啊──想si我啦!你不在时我就变回普通的猫啦!阿瑛也变成普通的阿瑛啦!你终於回来了呀,太好啦!往後又能在这一带吃香喝辣的啦,喵哈哈哈哈。」

吴明澈表情ch0u了下,指着熊抱庄天湛小腿的黑猫疑惑问:「小黑?」

庄天湛微微点头,无奈笑了下。

「居然啊。也是妖吗?」

黑虎转身用两只後脚站立,牠说:「备用粮食啊,你说什麽。我是普通的猫咪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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