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胧月乖顺地点点头,莫名被扣了个“爱看男人”的帽子,却全无异议,绝不与骄横之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少奶奶病了,你帮我一起给她穿上衣裳,再加条薄被捂一捂,看能不能发汗。今晚我不睡了,等会儿去把书房桌子上的卷册拿来,封皮上写着《金科存録》的那个。破晓后去请大夫来瞧,大夫怎么说的都叫祗祺去午门递话让人来告诉我知道。”
“奴婢记下了。”
两人一起帮曲鹞套上亵衣亵裤与中衣,加了被子,黍香回来后胧月到房门口接过水盆,又让她给主人倒一壶热茶来。
龚忱想起曲鹞最初不愿给龚府的侍婢擦身,就接过胧月绞的湿毛巾亲手替老婆擦脸擦脖子,给她喂了两口热茶,最后把毛巾吹凉了盖在病娃娃的圆额头上。
等胧月拿来户部卷册后他就放丫鬟们回去睡觉,自己守着妻子,在灯下读卷宗学算账。
病中的曲鹞睡得不安稳,时有细小呓语,他便过去连被子一起抱住人亲亲拍拍,哄她好睡,不厌其烦地将她屡屡逃出被沿的小手塞回去。
“又拿鱼肉丢我,又泡冷水生病,这么坏,我都想打你屁股了。”
他把她额上的毛巾翻了个面,捏住烫手的腮肉拉扯捉弄她,见小可怜雪白的双颊浮着两团烧出来的绯云,粉糯粉糯的,可爱到无以复加,心里顿时生出酥痒,凑上去在昏睡的病人脸上乱亲一通,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离去。
一直到寅时,让人服侍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又嘱咐映日与胧月:“我不在家,你们两替我看好少奶奶,房里不能没人。”
麦秋这时才知道自家小姐病了,看到姑爷照顾妻子很是上心,对前一晚欺瞒他的事生出内疚,等龚忱去上朝后私下问黍香:“我们还是和姑爷说实话吧,为什么一定要骗他呢?”
“小姐昨日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姑爷又这么盯着问,估摸着是被小姐撞破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们当然得帮小姐保密啊,不然让姑爷知道了,可不得生小姐的气,大吵特吵?总之这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讲,我们只管服侍小姐,不搬弄是非。”
黍香说得振振有词,麦秋想想也对,又被她轻易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