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座位里最后剩下的位置，在方修新旁边。

蓝延刚坐下时，手边被推来一碗皮蛋瘦肉粥。

他侧头望去，方修新说：“不想吃这个？还有牛肉薄饼、玉米卷。”

蓝延：“哦，不用，就粥吧。”

他顺手接过勺子，慢慢喝了一口。

两人各自吃彼此的，和其他情侣一样保持沉默。

碗里的粥快见底，等蓝延吃完最后一口，有点意犹未尽。

“还要吗？”方修新已经吃完了，靠在椅子上休息。

蓝延摇头，“薄饼好吃还是玉米卷？”

方修新瞥了一眼，“我觉得薄饼，但你的话，应该会更喜欢甜口的玉米卷。”

“说得多了解我似的。”蓝延轻哼。

方修新：“随你。”

蓝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拿了一块玉米卷。

嗯，不错，甜甜的。

方修新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好吃吧？”

蓝延：“一般般。”

方修新没和他争，又说：“这件卫衣挺好的。”

蓝延目不斜视，“暗红色那件不小心沾水了。”

“这么不巧？”

“是呀，可不巧了。”蓝延撑着下巴，睨他一眼，落在对方的袖子上，慢吞吞地说，“呦，那颗蓝宝石不会掉垃圾桶找不到，重新换了一颗吧。”

方修新喝了一口豆浆，微笑：“黑曜石比蓝宝石好看，不是你说的吗？”

蓝延一怔，切了声，“鬼说的。”

他也伸手拿豆浆，咬着杯沿喝大半杯。

“鬼说谎鼻子也会变长。”

蓝延随口应声：“真能扯。”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揽了一下，眼前投下阴影，薄柔的纸巾在鼻尖一擦而过。

“嗯，是我扯。”方修新收手。

蓝延歪过头，直视方修新的眼睛。

方修新无端心一跳，移开视线，“怎么了？”

蓝延猝然一笑，“看看你怎么了？”

方修新垂眸，“随便看。”

蓝延笑意加深。

彼此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蓦然间，无言的沉默里，充溢着微妙而汹涌的气流，攒动不息。

【嘶嘶嘶，这眼神……快黏在一起了吧】

【欲说还休、暧昧纠缠，全是滋滋的火星子】

【谁懂，我真的很吃这种若有似无的推拉感】

【……有点像没恋爱前的暧昧期，彼此心照不宣又恪守界限，偶尔踏出一步，是两人心知肚明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