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故而十分惊讶自己的名字早已泄露。“你如何知晓?”
海日古笑而不语。这女人的身姿曼妙,当嫁年纪却未嫁,自然招来些豺狼虎豹的惦记,得不到人也要讨足口舌上的便宜。故而他潜伏这几日,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有的没的。姓名这种小事,得之自然轻而易举。
他借着茹翩翩单薄的肩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影投下,像倾倒的城墙一样把人困在原地。
只是被笼罩在影子里,茹翩翩就不敢随便动弹了。男人异乎常人的强壮高挺,顽石劲松一样,好像动动手指头就能轻取她小命。浑身血色并没削弱他的力量,反倒像是镀上了一层越战越勇的血光。
而他此刻高胀的裤裆就在她脸前寸掌之间,近到只要她乖乖抬起头伸出舌,就能让男人即刻享乐。
茹翩翩满脸绯红,羞赧地扭过头去不看正面。她应该立刻爬起来逃跑的,可偏偏身子发软了,手脚不听使唤。
海日古从上向下俯视她,却意外地没有继续占她口头上的便宜,而是哼了声,用脚勾起地上的一把横刀。巧劲一踮,那刀就像懂事似的飞到了他的手里。
银光挂着血迹,闪入茹翩翩的双眼,令她脱力向后跌坐下去。
难道他要杀了她吗?
茹翩翩错愕惊恐地盯着那把刀。这个男人身上的甲袍歪斜挂着,健硕的肌肉透着股子戾气,越发看着不像是个好人了。
他,他到底是谁?
“可惜没时间聊了。”男人嗤笑着吐了句。
紧接着一阵厮杀的骚乱便像狂风一样刮进这空屋来!
看着稀里哗啦涌进来的守城军兵,茹翩翩先是一阵惊喜,可转瞬即逝——
“细作在这儿!在这儿!抓住他!”
细作?谁?
茹翩翩猛地仰起脖子瞪着眼看立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心里只剩恐慌。
海日古看着摇摇晃晃涌来的人头,舔了舔嘴。在血和泥里滚成堆的男人笑了。他没死,那死的就必然是对手。
横刀立前,嘶吼一声,直直飞向人群。
鲜血和刀光都太刺眼,可茹翩翩闭不上眼睛。在一片“锵鎯”炸裂声中,她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如鬼神罗刹一般的身姿。只见他手起刀落之处必有残肢人命了断,像一柄劈斩乱麻的快刀,招招决绝,根本不给对手,甚至也不给自己留寸毫退路!
人多势众,气势如虹的分明是对面,可几招过后,茹翩翩就看出了胜负。猛虎冲入羊群,大概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男人的吼声和对手的惨叫错杂交织,一队守城军兵约莫二十余人,竟斗不过单枪匹马的伤员。
茹翩翩看得瞠目结舌,竟忘了逃走。等她回神时,空屋中的尸骸以翻倍成堆,血腥之气几乎将她淹没窒息。
跑,快跑,快点儿……
她此时才警醒,抖着手脚踉踉跄跄地往出口爬。求生的本能让血液涌向了刚才脱力的四肢,竟也有了些加速逃走的力量,可同时,也让她的感知变迟钝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飞来的刀光剑影!
“锵”一声,似有天雷在她耳边炸开,惊得她猛然一抖。再回头,一个兵丁高举着利刃像从地府爬出的恶鬼一样由上向下瞪视着她,眼里布满血丝,近在眼前,好似随时会将她拖入阴间!可下一秒,他就向后歪倒,僵硬如一块石像,直挺挺地坠落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茹翩翩停滞了呼吸,仔细一瞧,男人的刀就横在她和那个兵丁之间。而整个空屋里,现在还能喘气的,也只余下她和这把刀的主人。
男人浑身上下的血和泥滚成一堆,鼻息之间,一股煞气喷出。刀尖上鲜血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坠地,那声音滴进茹翩翩的心里,如腊月寒冰,冻得她再动不能。
她救的不是人,是鬼神。
“哼。”海日古吐出浊气,哂笑了一声。他在女人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即便身上的伤处疼得钻心刺骨,他也想欣赏女人吓得失魂的煞白脸蛋。
“怎么办呢?你被当成我的同伙了。”他钳住茹翩翩的脸,示意最新鲜的那具尸体。方才他若慢上一步,那新鲜的尸体就会变成这个女人。
女人抖如筛,说不出话来,本该含情的眼中都是惊恐的颜色。海日古猜她现在一定追悔莫及。
他咧开嘴一笑,饶有兴致地揉捏了一下指腹下细滑的软肉。“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救了我,那我也不能把你置之不理,是不是?”
茹翩翩猛地颤了一下。比起男人饮血的快刀,这句话更让她毛骨悚然。
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留任何拒绝的时机。
下一秒,手刀劈风落下。颈侧一痛,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茹翩翩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横在飞驰的马背上,手脚被捆着。
周围荒野一片,崎岖颠簸得让她快要吐出来了。轻雾蒙蒙,她分不清时间,只能肯定,自己绝不在留阳城中。
她抬不起头,只能歪斜着瞥见男人小半截身子,从衣着判断正是刚才那个披着人皮的罗刹掳走了她。
至于他是怎么掳她出的城,又要带她去往哪里,她一概不知。
可本能留存的危机感实打实地告诉她,前路凶险至极,不如就从这马背上滚下去赌一赌,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
但她刚微微动了没两下,男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下把她摁着。“我劝你老实点儿,掉下去必死无疑。”
被你带走恐怕也必死无疑。茹翩翩心想道。
可是男人向后压她的手就跟千钧重的石头似的,让她怎么也动弹不能。他竟然还能一边压制她,一边轻松地在崎岖小路上骑驭快马?
早听闻那些草原鞑靼极善骑射,如今亲眼所见,浇灭了茹翩翩最后一点挣脱的欲望。
“救命……救命!救命啊!”
她只剩高声求援这一个笨办法。可人迹罕至的荒野她喊给谁听?除了给自己讨得苦头,什么用也没有——
男人挥起手,精准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的响声。臀肉软弹,带动她的心也猛地颤了颤。
“啊。”茹翩翩惊叫一声,没想到引来男人的笑声乘着风传进她耳朵里。
“手感真不错。”男人竟得寸进尺,厚掌直接在上面狠狠捏握了一把,握得满,握得紧,握得几乎能掐出淤血,像恨不得把那一把软弹的香肉从她身上生生扯下来一样。
“你,你,登徒子!放开我,救命……啊!”茹翩翩挣扎不得,羞得满脸通红,才想起詈骂几句。
可惜“登徒子”这三个字到底是用得轻了,只够勾起男人再一阵肆意的大笑。
“你若不肯老实,那就不止如此了。”
男人又满握了一把,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了她的股间蜜穴,引了一道电流蹿过她的脊柱,直达大脑。
她本能地一紧屁股,脸红得可以滴血。她想逃也没法逃,可叫男人这么一戏弄,她更加不甘心起来。紧咬住嘴唇,心脏狂跳。
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定然要……
茹翩翩咬紧了牙,不再吱声,脑子里飞速地想逃脱的办法。
海日古以为女人吃了亏,认栽了,不免得意一笑。健壮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催促骏马飞驰得更快了些。
马蹄飞驰,溅起晨露星点,越过崎岖山路,竟直愣愣朝着一条半深河流而去。
茹翩翩以为自己要淹没在水中,害怕地闭紧眼,可只听见水花踢踏飞起,没有预料中的“扑通”声。她睁眼一瞧,马正在河道中逆流而上,而水还不及马腿一半深浅。
放着好好的路不走,这人为何跳河?
偏头望着来时方向,仔细琢磨一下,才想到,这怕是男人躲避身后追兵,掩掉马蹄踪迹的方法。
那过了这条河,是不是就真的无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茹翩翩心中一凉。
海日古催得马急,沿着蜿蜒河道崎岖而上,行至一高处,才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四顾环望,选定了方向,朝着哪里突然打起口哨。
那哨子锐如禽鸟啼鸣,传得深远。
过了片刻,远处山林惊弓空震,惊起一片鸟兽喧嚣。男人哼笑一声,高喝,再次催开马蹄,音调中明显昂扬,带着喜悦。
看来是到地方了。
而他有多喜悦,茹翩翩就有多恐慌。
大营中井然有序又人声喧嚣。
茹翩翩惊恐地发现,原来这些意图吞城入侵的鞑靼就扎在距离留阳城这么近的地方?近到寻个高处,她甚至能看到此时极度渴望回去的家。
山林荒野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久在城中居住的女人,人生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直观冲击的感受。
男人跨马进营,一路引来欢呼,好像他们盼回了什么拯救苍生的大英雄。四周都是她听不懂的外族鬼话,那些人用目光肆意地舔舐着她,撕扯她,淫笑阵阵,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把她拆吃入腹。
茹翩翩吓得瑟瑟发抖,刚才还妄想挣扎翻下的马背,此时她恨不得自己一直待在上面,至少能离那些对她垂涎欲滴的野蛮人远些。
可现实总不能顺意。男人跃下马,也把她拖拽了下来,分明是受了伤的身体,却能只手将她提起。她被这人粗鲁地丢在了栓马柱旁,并把她手上的绳索和缰绳绑在了一起。
“等等……!你,你要去哪儿!”她想离得男人远远的,可又不想他离得远远的。没了保护她的这堵墙,那外面的魑魅魍魉岂不是可以轻易将她撕得粉碎?
毕竟现在能沟通的人,恐怕就只有这个粗暴的登徒子,他走了,谁能听得见她的呼救呢?
但是刚刚还对她上下其手、留连不已的人,此时却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某个大帐走去了。彻底将她无情地抛弃在了原地。
茹翩翩手脚还被绑着,只能尽可能缩成一团,给自己一丝丝安全感。
男人一走,就有馋虫嗅着她的体香贴上来了。
五六个鞑靼士兵勾肩搭背地围挡在她面前,像品鉴马匹一样对她上下打量,有说有笑,甚至有人动手捏住了她的脸,左右看过。
茹翩翩羞恼至极,趁那人还来不及松手,死死咬了对方一口,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屈服。
“啪”一声,耳朵嗡鸣,像被铁棍抡了似的,脸颊上顿时火辣痛麻起来。
掉落的碎发遮住了视线,茹翩翩被这一下揍得有些发懵,只能隐约听见对方语气激烈,十有八九是在骂些难听的话。而他的同伴们却大笑了出来。
那人似乎不解气,又朝她踹了一脚。
茹翩翩吃痛叫出声来,而下一秒,拴在柱子上的绳子被那些人七手八脚解开,才是更令她恐惧的事。
他们拉着绳子把她从马匹旁边拖离,摔在一个更为宽敞的地方。宽敞到足以让他们做比殴打更可怕的事。有人用匕首划开了她脚上的绳子,却绝对不是要放她自由。
他们在嬉笑叫嚷,茹翩翩挣扎得越凶,他们的声音就越豪放,以至于引来了更多围观的士兵加入,彻底将无助的女人重重包围了起来。
“不要——!救命!救命!放开我——!救命啊——”她还不知道那个将她掳来的男人叫什么,却妄想对方能听见她的声音来救她。
胸前的衣衫被粗暴地撕开,绵软温热的雪白乳房像兔子一样跳出。乳尖在接触到冷空气的一瞬间就立了起来,红晕像绽放的两朵鲜嫩的粉花,随时等待有人来采摘似的摇曳着。
人群骚乱欢呼,更加亢奋起来。
刚才对她施暴的人第一个按耐不住,猛虎扑食一样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仿佛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胡乱揉抓起了她的双乳。让那雪白染上了粗暴的红色。
茹翩翩在疼痛的同时,真切地感受到了有口水滴落在了她的香肉之上,激起她一阵恶心,冷痱子泛起一片。
突然,有个热如烙铁的东西直直顶在了她的腿间,与蜜穴隔了布料却在用力地顶弄。
茹翩翩抬起脚来想将那恶心的东西踢开,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脚踝,直接拉到了肩上。
现在,她正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在迎接着陌生人接下来的侵入。
士兵抓着她的双腿而松懈了她的手。
“放开我!滚开!不要啊!”
茹翩翩使劲儿推拒着对方的胸口,胡乱捶打。手腕被捆在了一起,绳子磨得生疼。
忽然感到腰被提起,身下裈裤正在遭受粗暴地撕扯。茹翩翩的心狂跳如雷,用尽了一切力气挣扎踢打,无意间,竟瞥见了那士兵腰间所别的匕首。
她这辈子都没拿起过药镰剪子以外的利刃,此时却在绝境中像用刀高手一般,弓身将那匕首迅猛抽出,双手紧握,没有片刻迟疑地捅向了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人!
茹翩翩红着眼,期待看见一片血色飞溅!今天她或许会死,但死也要拖一个垫背!
“锵”一声!那响雷炸裂的声响让她耳熟!血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利刃相撞的火花迸裂。
“啊!”她惊叫,为自己的反抗落败而失望,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欣喜。
一柄快刀又一次横在她的脸前。下一秒,刀背飞起撞向她的手腕,那匕首就从捆缚的双手间径自飞走,远远落地。
他收了刀,只是环视一周,就镇压了所有躁动。
男人说了什么,声音沉如闷雷,茹翩翩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刚刚还意图对她不轨的人确实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她。四周的人群也退开了些。她又能自如呼吸了。
“救,救救我……”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导致她身陷囹囵的罪魁祸首,此时却忍不住要将唯一等听懂她说话的他当成救命稻草。
男人高大如巨石,向下投来睨视的目光,嘴角撇出一抹冷笑。
“胆子不小嘛?”
说完,长臂一捞,轻轻松松将她从地上提起抗在了左肩上,显然是要把她带到某个地方去。
茹翩翩不安地扭动挣扎。“你,你要把我带去哪里?放开我!我不去!你放开我!”
“不是让我救你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就乖乖听话。”揽着她双腿的粗壮手臂将她夹紧,空出的手就狠狠在她屁股软肉上抓了一下,提醒她那个惩罚。
“啊,你……”茹翩翩眼眶红,耳根更红。
她不敢随便动弹了,只能任由男人扛着,走进了某个军帐。
撩起帐门,耳边顿时安静下来。一顶行军帐,隔绝了营地大半的喧嚣。
帐中处处透着和男人身上一样的气味。不出意外,这是他的住处了。
里面极其简单,毛毡铺地就是床铺,一釜一盆了事。
男人并不怜香惜玉,直接把茹翩翩扔在了铺上,摔得她浑身钝痛。
女人来不及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立刻像个受惊的小兽一般蜷缩退进了角落,极力将自己衣不遮体的地方掩饰起来。
而海日古则脱起了衣服。
“你,你要干嘛?”茹翩翩警钟大作,惊恐地看他一点点褪下脏污不堪的伪装。
男人懒得理会她,这身皮让他不舒服。